刘灵银牙紧咬,气得浑身发抖,瞪着李奴,刀峰一扬,又想冲上去,我连忙喊道:“不要动,听石清夫人的!”
虽然嘴巴被勒,说不太清楚,但小刘同学还是听懂了,很乖地停下来。石清夫人可不是手软之辈,万一她打伤了刘灵,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骂她,毕竟我还是很尊重她老人家的。
刘灵走过来,一刀砍断勒着我脖子的桃树枝,但是没用,第二根马上就缠上来了,她就一把刀,我全身被缠着,要是这么无休无止的,岂不是把她累死。而且第二根更紧了,我连话都说不出来。
她准备再砍,张蓬气喘吁吁地从山上跑下来说:“没用的,别砍了,别待会儿把他勒死了。”
张蓬虽然嘴上这么说,却偷偷将手伸到布袋里。
石清夫人的子弹已经上膛了,瞄着李奴,他痛苦地问;“你不会开枪杀我的吧。”
“李奴,够了,把海魂弹给我,你回庙里去。”石清夫人怒道。
“为了救他而杀我?”李奴苍老的手指着我,声音颤抖着问:“就因为他像你的江中鹤吗?”
这家伙算是没救了,脑子里就这点事,应该让大座头老先生给他来首《一曲肝肠断》,自杀算了,反正也自宫了。石清夫人都说过多少遍了,为了救沉尸海底的兄弟们,他还在那黏黏糊糊的,我他妈都烦了,有没有大局观啊。
石清夫人拉动枪栓,说道:“几十年的情分,别逼我开枪。你回村里去,办完事我回来将命还给你,从此两不相欠。”
我艰难地从桃树枝缝隙处伸出大拇指,憋出眼泪说出一句只有我自己能听懂的话,“石清夫人乃真汉子也!”
“死在你手上最好不过!”李奴一声惨笑,那被刘灵削断半截的胡子,被台风吹得四处乱抖,耳朵的血流到胸前,他一边疯狂大笑,一边伸手去拧那大瓶盖子。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射入李奴的太阳穴,他倒地的时候,还是将瓶盖子扭开了。
我草,一只拳头大的黄蜂从罐子里爬出来,这刺得有多长啊,要是蛰到薄弱处,不毒死也要戳死啊!
张蓬猛地掏出袈裟,快速盖上大黄蜂,一边念咒语一边朝空中一抖,大黄蜂顿时就着火了,被台风吹得灰飞烟灭。
我从桃树上掉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还幻想着刘灵能冲过来抱着我,狠狠亲我几口,嚎啕大哭一番呢,谁知她将刀插进刀鞘里,看着寨子后面的大山。
石清夫人杵着枪走到李奴跟前,慢慢蹲下来,用颤抖的掌心安抚着李奴睁着的双眼,喃喃地说:“你的心,我明白的。”
张蓬这时候盯着我的屁股猛看,还准备打开电筒照,“我靠……你这屁股,开花了。”
“闭嘴!”我吼道,连忙用双手捂住,生怕刘灵看见丢人,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必须保持男子汉的风范,不能这么狼狈,不然像李奴这样,哪会有女人喜欢。
但刘灵压根就不关心我的屁股啊,只是看着山上说:“有蛇群过来了。”
“先进屋里躲到晚上。”石清夫人说。
“老夫人,等到晚上就更难搞了。”我提醒道。
“必须等到七点以后。”老夫人说,语气不容置疑。“把他尸体也背着。”
张蓬从我手中抢过剑,对我说:“你力气大,你来,他可是你老乡。”
“你妹的,我都成这样了。”我撅了一下屁股给他看。
“快点,待会儿屁股再被蛇咬,就更丢人了。”
哎,刚才真是白激动半天,还以为见面后,会来个温暖的拥抱呢,然而,他还是坚持不懈地坑着我。
我捡起地上被刘灵削掉的耳朵塞进李奴口袋里,背着李奴老秃驴的尸体,跟着石清夫人进了寨子,张蓬掏出一把符准备在门口布个防御阵,但是石清夫人说不用了,桃花阵布在这里,主要就是为了防止蛇鼠虫蚁这些小东西。
“石清夫人,为啥要等到晚上?”我背着李奴跟在老夫人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