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奴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道:“那人根本不是当归村的江中鹤,小时候我爹总是让我翻过马腰山,去当归村找小孩玩,带他们到马腰山水库游泳,江中鹤差点淹死在里面。我们还一起读过私塾,他读了不到三个月就退学了。后来我跟着熊启龄外出闯江湖,虽然不知道江中鹤长成什么样,但我知道江中鹤根本没那个本事,他的后背也不会射出什么黑色暗器。”
“啥?你确认我曾祖父后背没有麟甲?”我问道,张蓬瞪了我一眼。
“什么麟甲?”李奴问道。
“不……不是,你不说射出黑色暗器吗?”我问道,张蓬提醒我了,这老头子可能还不知道麟甲这回事呢,别没事找事。
“我还没看不清楚,就被他杀了。”
老秃子说完,吓得我后退了两步,我莫不是在跟一个死人说话。张蓬一把推开我,走到李奴跟前,问道:“但他没杀死你啊?”
“差点就死了,暗器穿胸而过。后被一个高人救活,装上一颗石心,才得以保命。”
“啥?”我和张蓬同时喊道。
“给你装石心的人长什么样?”张蓬连忙追问道。
“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
张蓬挠挠头,很是不解,看来这人跟他所想的不一样,可能不是他师父了,还有别人会这个花招吗?
李奴看了看张蓬,又说:“那高人说,我不能离开东洲渔村,否则必死无疑。”
“那个江中鹤为什么要杀你?”我连忙问道。
“我被熊启龄派去杀石清,那人阻止了我,当时一片混乱,我没看清他的长相,但我前些天在村里看到你时,就觉得背影很像。”
“放屁……额,不好意思,我有点激动。老人家,我真是从小长到大的,既不会长生不老,也不会你说的那个暗器。你若不信,回村里问问,现在当归村已经搬到你家那一带了。”
“老先生,先打断一下,我有一点不明白,我曾经在你后人家发现一张李奴拜鱼图,你们家好像受到诅咒了,那个李奴是你吗?”张蓬问。
“没错,是我,熊启龄想去上海闯出名堂,需要我跟着伺候。去上海之前,他担心我若出了意外,我老婆改嫁,襁褓中的儿子会破戒,不再侍奉熊家人,便以李奴拜鱼图和门头石条重新下咒。我被杀后,那高人替我装上石心,说我诅咒之身已死,不必再为熊家奴,只要我不回去即可,之后待在东洲渔村的庙里隐居,可保平安,加上那时候我被海盗软禁,慢慢的就不想回去,因为我爱上了石清夫人。”
“厉害,厉害,居然爱上海盗头子的女人,老人家果然艺高人胆大。”我赞道。
李奴摸着桃树上划痕,看了看,仇恨之火在他眼中蔓延,看着天空深深叹了口气,竟有些悲凉。
“我被囚禁了半年,放出来后,才知道海盗头子两年前就死了,石清才是帮主,她年轻时风华绝代,气度不凡,我心生仰慕,我跟着熊启龄学了一些东西,便协助她管理帮务,出谋划策,但她却日日看着大海,思念那个叫什么江中鹤的人。”
“那人家帅,姑娘喜欢,这也没办法啊!怪不得人家,不能因为这样就要记恨这么多年。”我劝道。
“放屁!”李奴吼道,竟然有些激动了。这家伙庙里住着,和尚当着,却依然是个老愤青,菩萨估计都能被他气哭。“他根本就不是什么江中鹤,就是一个虚幻的人,不存在的人。”
张蓬瞪着我,吼道:“别打岔!让老先生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