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苍鹤楼,前身并不是正规的练气门派,而是专研望风探水,寻幽觅龙的旁门风水地相之术的门派。创立我派的祖师爷叫符望水,本身是风水世家子弟,天资卓越,在风水一道上勇攀巅峰,后因风水一事,跟同道起了纷争,遭了报复,导致家道中落。符望水因此事而醒悟,明白任何一派不管发展再强大,如果没有相应的力量来守护,都会得到天道劫难,因此而遁入深山,独自隐居,感悟天地,并在一风水宝地立碑创派。这,就是我们苍鹤楼一脉的由来。”
假山流水,池边老树抽新芽。
连日的绵绵春雨,让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泥土的清新。
文雪柔坐在池边,对面是躺在摇椅上的郭老,前者细听,后者徐徐而言,讲着门派辛秘往事。偶然的一阵风吹过,让几缕青丝飞扬起来,不等飘起,便被芊芊玉手捉住,捋于胸前。
今天,是拜师之后的第二天,郭老开始教学,却并不急于舞刀弄剑,而是先说起了门派由来。这些往事一代传一代,其中失真和夸大的地方,自然是无法再寻回原貌,只是当做故事来听听,却是无碍的。
郭老也是明白,所以说起这些事时,都是以一副讲故事的口吻和心态,简单的挑选几件比较有象征意义的事迹之后,话题才渐渐转到了一门之派的传承根基上。
“……创立苍鹤楼之后,祖师爷依然以风水堪术为生,常于深山老林之中露营,观百兽互搏,并亲身犯险,几遇凶险,九死一生,自创鹤拳,刀螳腿,蛇影剑法和虎牙掌等多种飞鸟陆兽武学,并以风水堪舆之术为根基,拟身为山川大地,化经脉穴位如五湖四海,自悟青囊心经。”
“并以此开宗立派,大肆收徒,威名盛于一时。”
说到这,郭老笑道:“以上所言,皆是我父亲说给我听的。我相信同属苍鹤楼一脉的司空和苏姓两家,也有类似的故事。这种事,当成门派野史来听听就成了,没必要当真,但本门曾经确实有众多拟兽拳法,只是历经百年,到如今也仅留下几本图谱了。而且便是这仅留的图谱,也有所残缺,实为遗憾。”
郭老接着说道:“这几套武学分别是鹤拳,刀螳腿,蛇影剑法,虎牙掌。另本门心法青囊心经也还留存,只是仅剩半部,后经过多名前辈研究推演,花费数十年,再此基础上修复完整。以我个人的眼光看来,此时的青囊心经与原本已相差无几,甚至还略胜一筹。”
“我先前已教你鹤拳,此拳法虽不易对敌,却是本门所有武学的基础根基,但凡本门弟子,都必需将鹤拳练至纯熟,施展时如行云流水,浑圆如一。我观你鹤拳虽已达到行云流水的境界,但距离浑圆如一却还差一着。”
闻言,文雪柔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她回家之后,确实是有些松懈,尤其是在心法进阶,又学了赶山鞭法之后,更是察觉到了鹤拳的作用对她已经十分微弱,便有了弃练的想法。
郭老拍拍文雪柔的头,笑道:“这也不怪你。鹤拳本就强于炼体,弱于制敌。等你成长起来,这鹤拳也逐渐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但此时你入我门,这鹤拳却是还要练下去的,只有达到浑圆如一的境界,我才会教你其它本门武学。”
文雪柔连连点头,望着郭老,张嘴欲言又止。
郭老年老成精,仅仅只是一个微变的表情和微张开嘴的动作,就明白文雪柔为何如此,呵呵笑道:“我知你有难言之隐,你所修心法既不易说明,那就不说也罢。本门心法是祖师爷以风水堪舆之术领悟,自然与寻常心法有所差异。经脉图谱并不是青囊心经的关键,本门独有的望气点脉之术才是重点。只要我帮你点出气脉,那不管你修炼的是何种心法,都会如同修炼青囊心经一般。”
文雪柔心绪有些复杂,内心生出一丝隐瞒郭老的愧疚之情,只是葵花宝典毕竟事关重大;她之所以敢在文家村承认自己变性,主要也是因为村中比较封闭,就算有流言蜚语,也不过限于邻近几个村子而已,只要一离开文家村的范围,外面的世界就没人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和身份,反倒是在这里,她既不想让郭老知道,更不敢让苏三青慕香菱和司空烈等朋友知道,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她的来历和性别,她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
她知道,就算真告诉了郭老实情,她的秘密也不会流传到第二人耳中,只是,这种极具隐私的事,终归是知道的人越少,她就越有安全感,越不怕被人识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