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最近过得很不好。
近几年来几乎没生过病、连小感冒都没有过一次的他这次居然被流行重感缠身,连着半个多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依旧是头疼发热,耳鸣目眩。
而这种情况下,他还不得不坚持工作,只有实在支撑不住时才会不得已去医院挂急诊。
“你这么拼命工作如果把身体弄垮到时候我怎么向你父亲交代?”这天赫莲*梅斯在公司的地下车库碰到他时被他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去住院吧,我看你病得很严重。公司的事暂时由我处理,你先把身体养好再回来上班。”不容置喙地,他命令司机开车送秦戈去医院。
秦戈喉咙痛得难以发声,见状只能点头。
赫莲*梅斯望着轿车载着秦戈离去,轻轻叹了口气,走向电梯口。
“送我回家。”离开公司后,秦戈用沙哑得不像话的声音对司机道。
“梅斯先生吩咐送您去医院,您的确是需要住院治疗,病情似乎越来越严重了。”后者道。
秦戈皱眉。
他其实是太累了,想回家好好睡一觉,最近因为工作和感情的事挣扎纠结,活了三十年,第一次有心力交猝的感觉。
说到感情,他前些天和岑欢联系,听她在电话那端谈论她的儿女以及她的丈夫,那种幸福而甜蜜的感觉连远在另一个国度的他都感同身受。
他一直抱着岑欢幸福他就开心的理念,只是以前每次和岑欢联系,听她谈起她的丈夫,心里总会觉得酸涩,甚至痛苦。
可现在他除了微微有些感慨外,似乎就没其他感觉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分别的时间长了,所以他对岑欢的感情已经淡化了?
而感情的事除了岑欢外,还有时令颜那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小丫头。
算起来他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她了,听说她的脚伤已经完全愈合,而他原本早就打算去看她,只是没想到被重感冒缠身,一病就病了半个多月,却仍不见好转。
那丫头这次或许也是真的被他伤到了,竟然没个电话也没条短信,更别说来看他了。
其实还是很怀念有她在身边嘘寒问暖的日子,虽然大多时间都是他在照顾她,但不可否认,有她的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
所以他也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固执以前的感情了,所以才看不清楚现在?
“秦先生。”
轿车在医院停下时,司机连喊了几句秦戈才听清回神。
他长长舒口气,在司机打开车门后下车。
连日来的重感冒让他几乎没什么食欲,坐的时间长了突然站起来头晕目眩的情况更加严重,连脚下都有些虚浮。
司机见他摇晃了一下,吓得立即扶住他。
秦戈闭眼站了会示意司机放开他,然后抬步走向大厅,虽然步伐较之平时要显得缓慢许多,但依旧从容,让司机敬佩不已。
进入大厅,司机帮忙去办理各种手续,秦戈站在大厅里浑身乏力,正想找个地方坐一坐,余光忽然瞥到一抹熟悉的娇小身影。
他一楞,迅速侧过头——
“我大清早的跑来看你,感不感动?”时令颜俏皮地缓缓倒退着向面前的男人邀功。
贺向南温和一笑,勾动右手食指作势要刮她的鼻梁,却见她偏头撅嘴一副嫌弃的表情。
“感动,非常感动,所以我中午请你吃饭。”他早上不小心把左手腕弄脱臼,接这小丫头电话时刚好在医院复位,没想到她一听他在医院就立即跑来,真是个热心的丫头。
聪明,漂亮,热情,善良,难怪赫莲*梅斯把这个女儿当成宝,看得比什么都重。
“吃饭就免了吧,我只要你什么时候有空现场给我作幅画。”
贺向南笑出声来,“原来你是在打这个主意?没问题,只要你喜欢,要我给你作多少副都没关系。”
时令颜眼眸一亮,刚想让他别狮子大开口,就见贺向南脸色一变,说了句小心便迅速探出手臂来抓她,可倒退着走路的时令颜已经撞在身后的人身上了。
她惊呼了一声,连忙站稳转过身低着头一副十分虔诚的姿态,连声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英语道歉。
等了会不见对方回应,她诧异抬眸,这一看,就定住了,一双漂亮的棕眸缓缓瞠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