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觉得他是无害的，在你变强的时候，他也同时深深的侵入到了你的体内。”

“这也是为什么契约者成年后，人类的身体生长将大幅度的停滞，或者说根本不敢老去，只要老去，这些已经扎根在你身上的力量就会瓦解你。”

他伸出手握了一下青旌的短发的末尾，自从被切断后，她就一直处于这个状态，只能用大量的灵力才能够将断发催生出来。

青旌的身体随着御宇的触碰再一次出现紧绷，她感觉身上的寒毛竖起。

有一只诡异触感的生物紧贴在自己身上，划过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并贪婪的吸取着自己呼出的气息。

“打个最基础的侵蚀比喻，比如越高等阶的人类越难有子嗣。”

他的话让青旌立刻抽搐了一下嘴角。

不过，御宇却举起手做出了投降的样子，言语平淡：“这是非常非常正经的学术讨论，并没有任何调笑的成分在里面。”

“这就是我的第一节课，毁灭力是一种怎么样的存在，因为他的能量的等级上是最高的，就像感染了最严重的瘟疫，你已经无法将他驱逐，你唯一能够做的就是让他无法杀死你，迫使与你共生。”

“这是他的胜利，你的失败，牢记你只是一个岌岌可危的病人，而他带给你力量也会吞噬你。”

这种说法倒是第一次听说，青旌印象中所有人都不会拒绝灵力，因为他能够给人带来强大的力量，而强大意味着获得更多的金钱财富地位。

“那您说的失控，什么是失控？”

她记得御宇说过这个词。

“要亲自体验一下吗？只有极度的疼痛后，才能够让幼崽彻底知晓这是一条不能踏上的道路。”

青旌听到御宇的声音，嘴角下意识的一抽，那手掌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散去。

她迅速意识到什么不好的后果，当看见晃晃悠悠朝着她而来的卜居和封来，心中涌起的恐惧迫使她立刻闭上了眼睛。

卜居的能力是暗示，一个是光明的暗示，一个则是黑暗的暗示。

只要不去视野的触碰，就可以规避……也许吧。

在最后的印象中，卜居纯金色的躯体已经彻底翻转，第一次展现了自己的负极状态。

漆黑色以倒立的顶尖为原点如墨渲染在水中急速散开，正中央画着眼睛的颜料在他脸上晕开，化成了一张嘴巴，每一根都是尖锐的犬牙，他张开了嘴巴，似乎轻松将她吞噬。

而他原本代表神性的光环，则化成了一顶大大的黑色的帽子，放在了他塔面上。

“唔……”

一声闷哼声，但是连青旌自己都没有听到自己的痛呼声，她只感觉自己身上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即使阳光照射在身上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暖意，她闭着眼睛感觉到自己面前升起了一个月亮。

那是一个非常完整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在感知与月亮接触的瞬间。

她又感觉自己站在了海边，海水正在涨潮，潮水勇猛的冲向她。

冰凉的海水将她脚底的沙滩给吞噬殆尽，她已经无处站立……

“是一种紊乱……”

这种过程缓慢又清晰，更多的原因可能是缔造者只是单纯的让自己体验。

青旌明显感觉到身上的毁灭力一点点颤动，在月光的照射下不受自己的控制在自己身上乱窜并朝着头顶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