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宁宁叹了口气。
“苏牧。”夏沫忽然出现在后门口。
浮宁宁立即抬起头向后看去,目光困惑却异常敏锐,如同正在捕捉猎物的猎鹰。
“有事么?”
“昨晚的事,两句话。”
苏牧提着餐盒走了过去正好他也要出去扔**,餐盒这种味重的东西可不能扔在教室,不然下午睡都睡不着。
浮宁宁看着两人消失在视野中,转动着手中的笔随后起身拿起水壶走到教室后面的饮水机灌壶水。
午餐有点咸。她想着。
“执法官去找你了么?”夏沫问。
“我起来的时候发现他就坐在我家沙发上,怪吓人的。”苏牧想着,这算不算私闯民宅?
“他都问了啥,你怎么回的?”
“我说我遇到了‘鬼打墙’还有‘阴兵借道’,他不信非说我有妄想症,这你得给我作证,咱们都是亲眼看见的那一整个骑士团……”
“嗯。”夏沫点点头他打断了男孩的滔滔不绝,“后面如果还有执法官来问你,你一样这么回答,不过我会尽量让他们不要去骚扰你。”
“ok。”
“那我先走了。”
夏沫转身离开,“等一下!”她回过头看到苏牧脸上满是笑意,“所以,他们到底是什么?我也很好奇。”
她看着男孩那双黑眸,里面仿佛写了两个字——作死。
……
……
苏牧最终也没能在夏沫口中套出哪怕一点有用的信息,最后就得到一句:下次告诉你。这就像你和读者老爷要推荐票,他们说下次一定是一样的。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嘞?
回到座位上时班上的同学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你犯事了?”浮宁宁一脸关心。
“啊,谁造的谣?”苏牧是一脸懵逼。
她低声说:“不然怎么会有执法官去找你……”
苏牧看着自己的宝贝同桌,感情刚才她在听墙根啊,“不是我,是夏沫,我只是配合执法官做个笔录而已。”
浮宁宁点点头扭头继续看着自己一筹莫展的数学题,突然又把头伸了过去,低声说:“我不是说她不好,就是,她家背景很深、很复杂,建议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了。”
“当然,你们做朋友我也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不对不对,我是说,就是反正小心点……”
苏牧看着可爱的小女孩直接笑出声来,“我懂,我懂。她的事情下次再说,现在起我要抓住最后的时间,好好奋斗了。”
“拼搏百天,我要上鹭洲大学!”
“为啥一定是鹭洲大学呢?”浮宁宁不解,而且哪里还有百天……
苏牧的改变慕芊凝是肉眼可见的,他居然开始听课了,所以有没有人能告诉她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呢?
老洪头看着认真听讲试卷的苏牧也是满脸震惊,他看着窗外的太阳没错啊东升西落,难不成昨天这个孩子被雷劈了开窍了?
整个下午几乎每个老师看到认真听讲的苏牧都望了望窗外的太阳,当讲着讲着发现男孩再一次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时候,这些任课老师们才松了口气原来没到世界末日啊。
苏牧被推醒的时候离放学铃声响就五分钟了,今天是周五所以没有晚自习,四点半就可以放学的。
浮宁宁也是颇为无奈,但是男孩好歹开始听课了,这么说也算是一个良好的开头吧。
“周末打算怎么过?”她问。
时隔一二三……好多好多个月后苏牧再一次开始收拾书包,“我有兼职的,不过这并不能阻挡我好好学习的热情。”
“兼职?”她第一次听到男孩提起这个事,“不好好学习,打什么工?如果没学好以后有的是机会打工!”女孩明显有些愠怒。
“我想买个礼物……”
“礼物?”
浮宁宁不知道为啥心跳逐渐开始加速,心中忽然多了一丝期待。但是她很清楚,这个礼物肯定不是给自己的。
“还有34天就是芊芊的生日了,我想给她买个手链。”
果然。浮宁宁收着书包,“哦。”周末带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来,“确定不坐我的车么?”
“不了。”苏牧摇摇头,“我还有点事。”
“那先不打扰了。”浮宁宁背着书包快步离开教室。
慕芊凝整理好书包走了过来将一摞笔记本递给了苏牧,“这些都是我整理的笔记,里面清晰的标注了每章的重点,能出的题型、相关解法与难点延申。”
女孩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到:“考上同一所学校,我请你吃大餐!”
“最后一个月,加油!”
慕芊凝离开教室的时候苏牧还站在原地发呆,直到王林拍了他一下后脑勺,“牧子,走了,魂丢了啊。”
他这次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收好笔记,背上书包朝着王林的**踹去,“你居然敢打你爹!”
……
……
公交车到站,苏牧走下车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真是有够偏的啊。”他沿着路面向前走着这条笔直的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五月的晚风伴随着花香与清凉吹拂在男孩脸上,他走到昨晚发生‘阴兵借道’的地方。所谓的‘阴兵借道’不过是他和夏沫统一出来用来糊弄执法官的口径。
前往看不到尽头,身后看不清来路。
这条路不知道路过多少次了,但每次他都是睡过来了,从来没发现这条路居然——一个人都没。
除非是荒郊野岭、茂林深山,不然多多少少都有点人,这里却一个人都没。
“你在找什么?”身后有人在问。
苏牧吓得一身冷汗,猛地回过头去,站在黄昏下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孔,那一双无比清澈澄明的双眸他永远都不会忘记。
“想找到昨晚那支来觐见君王的军队么?”
苏牧看看四周不变的风景,再看向小女孩,“虞,这次我又是在梦中么?”
虞的笑容无比温暖,“不是梦。”
“昨晚那支军队究竟是什么?你知道么。”苏牧向着小女孩走去。
但两人似乎永远都隔着一段无法靠近的距离,明明她站在原地什么都做但自己却永远靠近不了。
“夏沫不是已经说了么。”
“什么?”
“【翡翠梦境】。”
“那是什么?”
那双清眸中泛起金色的光,与昨天的夏沫一模一样,“那是神明的——【权能】。”
虞笑着,很好看。
“那个男孩在干嘛?”观察哨中的侦查员问:“他好像在发呆?”
身旁,齐明透过望远镜远远地观察苏牧,眼中满是困惑。
这个男孩到底在看什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