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盏茶功夫,那片湖泊便是近在咫尺了,那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点点金黄的光影,这溪水在这密林中轻轻流淌,并发的声音宛如银铃轻摇,又有如空谷幽兰的寂寥和空灵,却是吸了人的心神去。
而云铭却是在离开瀚海镇后第一次见到了水,虽并非曾经,幼时和一些调皮的弟子翻过了那座大山去山的彼岸,望那潮起潮落,执一只银舟,在那起伏不定的海上游玩。却是每每到夕阳染红了海面,才堪堪回到云家。这种事情,他自然做过不少,可心性也不如年少之时的懵懂和天真,而也不知道那宁静的大海不会有那般可怕模样的他,却是早已经不见了,若是当年知道了,怕是得如何伤心呢。云铭常常这样想着,心中却是升起了一抹怀念和悲痛。
而这溪水,虽没有大海的宽阔和狂野,却是宁静又平缓的,虽无大海的浩瀚,却是如小家碧玉的感觉。
“说来,我也有好些时日未曾见到湖水了,曾经我也去过那瀚海镇,看过和这完全不同的海。”虞浅面色复杂的笑了笑,便是惆怅道。
“诶,我说来,也是第一次到这里来,原来,探险真的很好呀,我倒是期待起其他几个大洲的景象呢,如此算来,我也着实是坐井观天了。”云铭叹了口气,便是满怀憧憬的说,说来,他也并未将离开瀚海镇当做一个坏事,或许也是有好处的吧,不出瀚海镇,如何能见到如此风光,如何能了解那真正的天才?否则,在小小的瀚海镇中洋洋自得,却也不过井底之蛙而已,而实力消失,也并未一个坏事吧,或许这样,便是可以修炼那们奇妙的功法了吧,而就算有着修为,却也是要废掉的吧,毕竟,无论是经脉路线还是招式,都不愿意呀。
云铭乐观的想着,那折磨他许多时日的心结却也是不知不觉中解开了,而他的心境修为却是迅速的提升着,自然不是在瀚海镇坐井观天的那个云铭可比的了,而现在的他,和曾经的他,却是判若两人的。
“好在,终于逃脱那熊妖的追杀了,我们还是快些隐蔽吧。”云铭轻松的笑了笑,便是矫健的跃下水去,却是溅起微弱的水花,便声势极小的落了水,作为从小生活在海边的孩子,他的水性自然是绝佳,且花式繁多,早在年幼之时,他便跟着那些兴致勃勃去海中探险的家族弟子,以及渔夫的孩子玩闹,这样几年下来,却也无师自通的会了水性。这样的浅水,自然难不倒他。
只一会,云铭便是潜到了水的最深处,并寻到了水草做掩体,他招了招手,便示意虞浅跟过来。
而虞浅也自然不甘落后,轻盈一跃,便是如同美人鱼般的落入水中,便也熟稔的游了过去。她本便是猎人,自然要学习一些生存技能的,这游泳,自然也是和猎人们熟悉了,去打猎之时学会的,她本便冰雪聪明,自然是难不倒她的,虽说不是应对自如,却也是勉强能拿的出手了。
那掩体是一株长得极为旺盛的水草,这小溪虽小,其中水草却是较大的,那水草的半透明的,颜色为墨绿色,而形状却是随着水波转换的,时而摇曳成菱形,时而为正方形,时而又为叫不出名字的形状,好在面积极大,勉强能遮掩住云铭和虞浅二人了。
因虞浅的身段极为苗条,柔韧性极佳,这自然是修炼风属性所致,而不得不说,虞浅的身材却是极佳,似乎无一丝不完美之处。而云铭的身段也是不错的,他身高虽数高的,可身形却是较为瘦小的,而那一身黑衣也和这颜色极为相近的水草几乎融为一体,那长长的袍尾在水中轻轻晃着,却如同晃动的水草一般,让人分不出真假来,便也不需要怎么遮掩,比较他就连靴子都是黑色的,而黑色手套也是带的有的,也便是一株人形水草的模样。
而虞浅却是并未听话的藏好,而是随手拔了水中的一枝长长的芦苇,当然也不忘了云铭,自然是准备了两支,接着,便是寻到了云铭,并示意他一头放在水面,一头含在嘴中。云铭照做了,却是对虞浅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办法却是解决了换气的问题。
又转念一想,虞浅的父亲怎么能不告诉她这些技巧呢,可他现在无论是什么技巧,却也都不如对方知道的多,也着实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云铭扯住水草遮住了脑袋,便任由长袍在水中随波逐流,便是安静的欣赏起这景象来。
棕黑色的泥土淤积在水底下,却是被从水面传来的阳光照耀得莹白,而晶莹的水也是被照得如同一块透明的玻璃板一般,而无数或大或小的水草摇曳多姿,更有各种类型的鱼儿肆意的摆动着尾巴,阳光照射的角落,几枚圆润的鹅卵石静静的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