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不是牛二的声音吗?”曹判官不解道,“我命他请完谛听就去广王殿侯着,等我回去审案,这怎么又跑回来了?”
曹判官话音刚落,陈到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
“牛都差,你我同在曹大人手下当差,我好言相劝,你却如此无礼,今日不要逼我和你翻了脸。”
“吱嘎”,曹判官推开房门,“牛二,你这厮休得猖狂。”
众鬼跟着曹判官拥到门口,往外张望。我一眼看见那个飞扬跋扈的青面都差,正拎着腰刀,带着5名重甲鬼卒,和陈到对峙着。几名鬼卒,全身铁盔铁甲,头部只露出黑洞洞的铁孔。中间一个拿着特大号的铁盾牌,后面两个共持一条矿泉水瓶般粗的大铁链,另外旁边两个端着2米多长的大戈,刃口锋芒闪闪,指向昂首挺胸,手扶剑鞘的陈到。
原来这家伙叫牛二啊!我心里暗付,他不是曹判官的跟班差头吗?怎么敢和上司这么放肆?又说的奉的什么令……
看到曹判官,陈到施礼闪到一旁。牛二也收刀入鞘,嬉皮笑脸的拱手说道:
“ 曹大人,卑职交完差以后,秦广王召见了我,并仔细地问了一下情况。小人自然是如实回答了,广王听完便派了一支金鈚大令给我,领五位禁军捉拿那个甄泉到案。秦广王交代了,要亲自审理他。”
说完,牛二从怀里掏出来一支金鈚令箭,晃了两晃,又揣入怀中。咧着大嘴,沙哑的“嘿呵”一笑。
曹判官看到令箭,楞了一下,随即对牛二说道“
“ 你进来一下,我有些话和你说一下,”然后对陈到一摆手,“你也来一下。”
牛二不好违拗,对几名禁军说道:
“你们先把家伙收起来吧!我去和曹大人说几句话。”
没成想,几名禁军动都没动一下,仍然保持着战斗姿态。五对铁窟窿里面射出十道寒光。
“几位军将,请稍候片刻,容待本官和牛都差浅谈几句,”曹判官对着拿铁盾牌的禁军一拱手,“还望几位给个方便。”
持盾的鬼卒略一点头,招呼一声,几名鬼卒收了阵型,去到了庙门口站好。
曹判官转身坐回椅子上 ,牛二讪讪的和陈到并肩走入厅内。
“甄泉现在已经是我的门生了,暂时任做文书一职,”曹判官直截了当的对牛二说道,“秦广王尚不知情,但是,既然已经下发了金鈚令,你也不用为难,由我去亲自说明好了。”
牛二瞠口结舌,不明就里,连陈到也是一怔,但随即便恢复了常态,仿佛理当如此一般。
“这?……大人不是在和卑职开玩笑吧?……”牛二还不死心。
“我什么时候开过玩笑?”曹判官不快地瞪了牛二一眼,“事情是这样子的……”然后,耐着性子把经过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那……”
“什么这个、那个的,甄泉就由我带在身边,面见广王之前,谁都不许碰他。”
“好吧!暂且就听大人的,但是在我交令之前,我也得寸步不离的跟着甄泉。不然出点什么问题,秦广王可饶不了我。”
“这个当然可以,你先出去和那几个禁军说一下,就说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他们如果想先行回去就请自便,如果想和你一起,也行,不过那些节外生枝的举动就免了吧!”
牛二走出房门,去找那几个禁军商量情况。城隍、黑无常、夜游几个鬼,则从牛二进庙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缄默。
“那牛二虽说是我的手下,可不比陈到啊!他其实是‘冥都大帝’安插在我们‘酆都’的眼线,是来监视我们的,”曹判官抓紧机会对我嘱咐着,“阴曹的水很深很复杂啊!以后你多向陈到讨教经验就行,陈都差见多识广,也了解很多的内幕。你初来乍到,不摸清楚情况,以后不好发展啊!”
曹判官对我的关心和殷切之情,溢于言表,令我顿时倍感关爱,信心大增。真没想到,他竟然是这么的一个性情中鬼,绝对的好鬼。
“老八(黑无常)和夜游还有城隍,都是我多年的好友了,都是自己人,”曹判官又对陈到吩咐道,“如果我以后公务繁忙,有时候不能及时照顾到甄泉,你要多多费些心思啊!”
“请大人放心,以后甄泉就是我的小兄弟了。”
“嗯!这样很好。”
“曹大人,我和军爷们讲好了,我们一起‘护送’您大驾回广王殿。”牛二的破锣嗓子再次在外面喊起来。
“城隍大人,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啊!”
“大人和我还这样客气,别说这些都是下官分内的事情,就是论交情也是应该做的啊!”
“留步吧!……”曹判官点点头,没再多说,带着我和陈到、夜游、黑无常走出待客厅。
牛二见状,领着那几名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的禁军,率先走出土地庙,布控一样的占好了有利地形。青皮鬼脸抑制不住地露出得意和兴奋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