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最后假期】一、血浓于水
天穹省绵山山脚下的一个小院,这里曾是当年地震后地方政府给旗正姐弟搭建的救助房,后经旗芸
改修,才添加了院落。
走进院子里,老远旗正就听见凯茜埋怨的声音,“哥哥,正哥哥把我们扔给他姐姐,一去六天没踪
影,实在太过分了。”
除了凯茜的声音,旁边还传来徐之琪的语音,原来这丫头现在充当着翻译官的角色。
“有什么过分的?”维亚尼安慰妹妹道,“旗芸不是说他有重要而且紧急的事去处理了,完了就会
回来。”
“可是我闷死了!”小凯茜嘟囔着。
“我感觉不闷啊!这两天,当地著名的景点都逛了个够,实在是太美妙了,你怎么会闷的?”
“你当然不闷了,”凯茜一下火了,“有旗芸姐陪着,你闷才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爱上了旗
芸姐。”
加之一旁翻译的徐之琪,旗芸和维亚尼双双整了个大红脸。
“嗯?这是什么情况?”旗正也嚼出味儿来了。“感情这货在罗宁失恋,跑姐这儿找安慰来了...
”
“正哥哥——”
看着自己刚进门迎面扑来的两人,旗正捏捏凯茜的脸蛋,又拍了拍徐之琪的肩膀,然后分开二人,
径直走向了维亚尼。
他和对方来了个熊抱,“不好意思,我失职了!”
“我们是兄弟,你是因为有事,又不是故意的,说这话太见外了。”
旗正看着维亚尼,“你知道我们是兄弟呀?刚才凯茜的话我可是听到了。”
“啊?这个这个——”维亚尼看向自己的妹妹,突然眼睛一亮,“旗正兄弟,你看,你睡我妹妹,
我泡你姐姐,咱们正好扯平了。”
旗正听完一头黑线,这货难道不知徐之琪正在做翻译的吗?他转头一看,发现凯茜正羞红了脸愤怒
地冲向维亚尼,而姐姐旗芸正古怪地看着自己,徐之琪的那张萝莉脸则充满了幽怨,见旗正眼光瞅来,
冲上前来,甩起一飞脚,“不要脸!”转身跑了,然后旗正捂着小腿直跳。
......
第二天清晨,旗芸对旗正说,“小飞,快到年关了,我们应该去看一下外公外婆,舅舅现在省城打
工,他在新闻里看到你被球队解雇的事,外公他们很担心你。”
“好,我也想他们了,有两年多不见了,不知两位老人家身体还好不。”
旗正话没说完,愉快就跑来了,她找旗芸哭诉。因为她青梅竹马的明伦哥没有房子,父母不同意他
们的婚事。
旗正知道这个明伦,跟姐姐、愉快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自己家也遭了灾,却经常会帮到旗芸,就是
长了一身呆肉,上学不行,打架、干活倒是一把好手。
旗正叫过旗芸,“姐,我们家的这小院是政府救助,这几年经你修缮,已经很象样了。你我最近住
在这山沟的可能性很小,不若先送给明伦哥吧!”
“这事你作主就好了,不过,难道你准备一辈子不回来了?”
“怎么会?我不仅要回来,而且,我们的服装厂一旦做强,首当其冲要在家乡建分厂,就建在绵山
,我要让地震后的绵山更美,让幸存的绵山人都有班上,过上好日子。”
听到消息的愉快感激得快要给旗芸姐弟俩跪下了,旗芸连忙一把拉住。旗正则微笑着安慰她,“愉
快姐,你们就象是我的家人一样,你有困难和我有困难一般无二。新隆的厂很快就要扩大,你让明伦哥
早点准备护照,一旦需要人手时,让他来帮忙吧!到时做个保安经理应该没问题。”
听完旗正的话,愉快更加感激,连忙跑回家了,估计是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明伦去了。
......
在天穹省绵山的西部,有一丘陵地带名叫徐山,徐山脚下有一大型村镇叫徐家营。
徐家营的村长叫徐豹。此人乃前任村长之子,长的人高马大、虎臂熊腰,擅于打架斗殴,手下有一
帮兄弟,乃此村镇之一霸。其父调入乡里以后,他接过村长之位,更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在村里常
常欺凌弱小、调戏良家妇女,甚至是对村里开的小卖部、饮食店、木匠铺、成衣铺等乱收保护费,而且
他高兴怎么收就怎么收,完全看他的心情。因为他父亲在乡里,徐家营的村民也只得忍一时风平浪静。
可这更助长了他的气焰。
在徐家营北面靠山脚的竹林边,有一个竹篱笆围成的院落,是老篾匠徐老头的家。徐老头的儿子在
天穹省府打工,就算到年关也未必回来。女儿女婿死于十多年前的地震。老头子平时做点竹筛、竹钯、
竹帽和竹篮等等卖给需要的村民,或者帮村民们修补竹制农用器具,以此营生,和老伴相依为命。
还有两天就是新年了,这一天,徐老头的院外停下一辆汽车,车上下来五人,正是旗正一行。老头
子一看来人了,不用猜,就以为又是徐豹来收钱了,连忙把篱笆门关上,转身就回屋。
“外公,开门呀,怎么看到芸芸就躲?”旗芸的呼唤让老人的脚步一顿,他缓缓转过身来,走向篱
笆门。
“芸芸?”老人颤抖着手打开了门。
“外公——”旗芸扑在外公怀里。
看着已年过古稀的外公,旗正心中感慨万千,当初若非是外公身体不好想外孙了,自己和姐姐能否
躲过那场浩劫还很难说。当看到正抱着姐姐的外么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赶紧走上前。
“外公。”旗正讪讪地轻减。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老婆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老人给了外孙一个脑兜,脸上却洋
溢着喜悦的笑容...
看着外公家的家徒四壁,旗正的眉头紧蹙。不仅如此,新年即至,连一点过年的氛围却找不到,这
说明外公外婆生活过的十分窘迫。旗正疑惑地看向姐姐。
“外婆,我今年正寄给你们不少钱,怎么家里——?”
“小芸啊,以后你别寄钱给我们了,留着自己做嫁妆或者攒着给小飞取媳妇用,你寄的钱,都给那
徐扒皮拿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
“孩子,那家伙是当地一霸,没人敢惹。每一次你寄的钱,汇款单先到他手,然后他就拉着你外公
去取钱,你外公回来了,钱就归他了。说是交的保护费、土地税什么的。”
“什么?这不是强抢吗?”徐之琪一叫顿时炸了,“外婆,你把事情重说一遍。”说完,这丫头掏
出手机准备拍下来。
旗正四下看了一下,然后对旗芸说,“我去一趟集镇,买点东西回来。”
“好,多买一点,快去快回!”旗芸也看出,如果不去集镇,一行人的午饭都将无处着落。
于是,维亚尼开着旗芸租来的车,带着旗正和凯茜直奔集市而去。
刚出徐家营,只见一少女,眉清目秀,一身冬装,双手提满了年货,直奔徐家营而来,一看就知道
是在外打工,回家过年的人。
维亚尼开着车呼啸而去。旗正没有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他身后这名提满年货的少女就被三个人
拦了下来。
“小姑娘,这是串亲戚呀?还是回门呀?”
一个混混阴阳怪气地问。
“你们要干什么?干嘛挡我回家的路?”
“哦?回家?没想到这破地方还能养出这么水灵的妹子,赶紧通知大哥。”
一个混混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另外两个依然拦着女孩。
“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人了。”
“你叫也没有用,我们是徐家营的保安,负责这里的安保。你说你要回家以为我们就会相信?说说
看,你姓什么叫什么,你是哪家的?”混混依然在胡搅蛮缠。
“来人啦——有人耍流氓了——”女孩被逼无奈,只好呼救。
“呵——我们耍什么流氓了?”...
闻讯赶来了不少人,连旗芸和徐之琪也来了。
看着眼前有点熟悉的清秀的脸蛋,旗芸正思索着她是谁。然而那小女孩看到旗芸则眼镜一亮,“旗
家姐姐,是你吗?”
一声“旗家姐姐”顿时让旗芸醒悟过来,“你是徐晓虹?”只有外婆隔壁家的晓虹这么称呼她。
“对对,我是晓虹。”徐晓虹不再理会那些混混,因为围观的乡民多了,加上旗芸的出现,她不用
再担心害怕了。
“哟——这是晓虹回家过年了吗?”
伴随着声音一个穿着裘毛大衣、戴着墨镜、满脸褶子的家伙带着两跟班走了过来,正是徐家营外号
扒皮的二世祖。
“都看什么看,马上就新年了,该弄饭的弄饭,该做卫生的做卫生,都回去忙去,在这儿看什么
热闹?”迫于他的淫威,乡民们个个匆忙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