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毕微嗔和沈浪可从未见过如此整齐的军容,骑兵步兵配合极好简直铜墙铁壁一般,根本上没法逃出去。那时,拔列宏和独孤娴来了贺若弼马前,拱手道:‘将军你好。’贺若弼认识独孤娴,登时下马,躬身施礼,说道:‘二位驾临扬州,卑职无礼,不曾迎接,请恕罪。’
独孤娴示意他不必多礼,再来到了诸军中间,诸军让出了个缺口,对沈浪说道;“沈浪,毕微嗔,今天你们自己坐下的孽,你们自己来受,但是今天无论如何,把火灵剑留下,否则的话,我们绝不客气。‘
沈浪毕微嗔看到他们齐来,加之有五百军卒护卫,自己两人都曾恶斗过他们,在极度绝境下,都被拔列宏逃脱出去,叫他们敬畏加惶恐,暗道算了,这剑在我们这,都会成为遭人攻击的把柄,不如送人情了,反正此时我们也是板上鱼肉,不给也不行,只好依了。
沈浪将火灵剑抛给了独孤娴,独孤娴截住,说道;‘将军,暂且将他们放了吧,此次仅算是小惩大诫,他日他们再来,再做区处。‘贺若弼收剑入鞘,喊道:“呈郡主令,放行。’当初独孤皇后为褒奖这独孤娴几次在阻击对付各路叛军的表现,特异加封独孤娴为风陵郡主,是依据风陵渡之名而取,风陵渡是黄河主要渡口,以此册封独孤娴,可见独孤后对独孤娴何等的宠爱和器重。故而贺若弼如此称呼独孤娴。
当时各路豪杰都是没想到,独孤娴此时仅仅取走了火灵剑,而不为难他们,简直是不敢相信,不久前各路豪杰还围攻他们,导致大打出手,拔列宏击杀击伤十八人,安全撤离,此时独孤娴此举倒也是足以起到收买人心的好处,各路人马都是一时撤出,回去各自颂扬他们的不计前嫌了。
连沈浪和毕微嗔都十分汗颜,点头示意后,羞惭而去。
贺若弼其实也是虚张声势,不会当真全部杀光他们,当时见到独孤娴如此处置,暗道厉害,怪不得他们俩这两年可以混的风生水起,看来都是人中龙凤了。
当时贺若弼带队,将他们带回了扬州治所,请他们喝酒。
独孤娴在酒席宴上,还谈起了那次和萱郡主,联名上书高熲,夹击费也利进之事。贺若弼说道;‘两位郡主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当时都令诸将佩服两位巾帼红颜,不让须眉。’
独孤娴说道:“何必客气,我们也是各为其主,略尽人事,不足挂齿,对了,此时突厥战事如何?‘贺若弼说道:”突厥战事,会牵连日久,不过有韦孝宽,杨素大人,高熲大人主持大局,当可无忧。待得突厥事毕,就轮到南下伐陈了。’独孤娴笑道;‘南陈出了大国师,可要小心了,这两个人到是憋着劲来报仇的。’贺若弼说道;“那份覆野策倒也威力不小,登时炸伤了始作俑者封贾,还有今日所遇的沈浪二人,他们可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哎,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两位葱岭山潜道的道人,恐怕就是杀死弗源道人的凶手,近日过来,势必对昔日几个道门,铁葭门,炎门都十分不利。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只有上三道去和葱岭诸人激战,再就是龙宗一反常态的介入,其余道门和铁葭门,炎门都未去过一个人,这次战役也算是成为上三道奠定基石地位的一战,足以叫各路豪杰十分敬畏了。‘
上三道由此而来,无论如何,当此以后,中四道就只有仰人鼻息了,上三道瞧不起另外几个道门,可能发端于此。就算是无极门当初遭难,上三道不去,此事看来,也不是毫无理由 。毕竟都曾遭难,而不能彼此互助,也都算是扯平了。
那时,贺若弼突然打开一个锦盒,说道;“这是朝廷给郡主发的金牌,刻着郡主的名字,可以任意调遣,在我们防区所有人马,您收下吧。‘当时虽然独孤娴对身外之物不甚注重,可是倒也感激姑姑的美意,一时拿过了那枚金牌,见到上写几个字:”风陵郡主娴,开皇初年制,见令如见君,特准此令。’
当时独孤娴放好了这金牌,和贺若弼喝了三杯酒,一时诸人倒也十分投缘。
忽闻得外面人声嘈杂,接着脚步声攒动,却是鹿焉,程雪干和萱郡主,伍梦妃齐至。
贺若弼当时起身行礼,诸人寒暄客套好一阵,才落座吃酒,把酒谈天。
这场酒直喝到中夜,诸人才堪堪散去,萱郡主笑道:“拔列宏,风陵郡主给我一晚上,我和她谈天说地去了。‘当时拔列宏点头,和鹿焉程雪干他们去休息去了。
当时拔列宏三人睡不着,对坐灯下,谈起了葱岭山潜道。
鹿焉说道:‘山潜道之事,看来是寻常之极,可是却交杂了各路豪杰的事情,很麻烦。‘
程雪干说道:‘此时他们两道来此,可以说比之封贾来时更加糟糕,封贾所图仅仅是对我们和四安邦,而这两道所图,恐怕不止这些吧?“拔列宏点头。
鹿焉说道:“在大隋和南陈之间,不会再有中立者了,非是你死我活之局,不比北齐在日,三足鼎立,尚彼此忌惮,今日却是今非昔比了。‘
拔列宏说道:‘凡乱世则道兴,盛世则佛昌,真是天道轮回,看来他们是要和大隋大干一场了。‘
鹿焉点头,说道:‘如今朝中杨素,宇文述,韦孝宽,高熲等都是这个思路,对南陈此时不可不防,在没对付完突厥前,暂不对其兴兵讨伐,但是局部冲突也是可以的,这即是叫我们便宜行事。“
程雪干说道:“此时我们可以依据扬州庐州荆州三处平台,和他们周旋,并不处于劣势,只是要多做提防就好了。”
鹿焉笑道:‘评书曾言,不与女人斗,不与僧道斗,看来是我们是不得不斗了。’三人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