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宏说道:‘其时,汉人也曾掠边,夺走胡人之妻女,或卖或养为婢妾,或任意杀戮,不做人看,试问大师你可以心安理得吗?“那僧说道:‘战争如此,夫复何言?”拔列宏说道:’好好,战争如此,夫复何言?冉闵当初杀羯族十万余人,致使黄河堵塞,街市十有九空,难道也是战争所致么、’僧人语塞。
另一僧说道:‘冉闵之事,屠戮羯族是个个案,然自从匈奴鲜卑羯氐羌相继入关,接近三百年 ,混乱不堪,皆胡人乱边所致。’
拔列宏侃侃而谈:‘大师说得好,我试问一句,昔日公孙瓒袁绍镇守冀州幽州并州之日,是否有胡人犯边,当然有,可是没人可以越过他们的领地进入河东河西,当曹魏之时,亦可镇守北方羌胡诸镇,无有大祸,可是自从司马氏八王之乱后,王族日渐奢靡,腐化堕落,致使民不聊生,四处饿殍遍野,哀鸿无际,才有了匈奴叩边,鲜卑崛起于大漠,前后凉国奋起于戈壁之滩,试问当曹魏袁绍公孙之时,何以并不如此,其实叩边之举,皆因中原内部浮华,自甘堕落所致,与胡人进取中原无关,请诸位大师三思。“
当时这席话说的诸位僧尼哑口无言,对于胡人的偏见虽然明显,可是汉人王权在彼时至今却是十分衰微,才有了五胡乱华之事,自然是对拔列宏的言论无可辩解,陷入沉默。
鲁瑗师太说道:‘拔列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希望诸位大师,可以考虑——“
此时,这裴石僧陡然窜到了吕潄的背后,单掌划出,拍向了吕潄和姚程璇。
吕潄登时单掌出去,砰地一声,和这裴石僧对掌,裴石僧真是不支,退出了七八步,才堪堪站稳。
此时,门外走来了三个僧侣,却是元室,元渐元涌三僧。
拔列宏过去施礼,三僧合什还礼,进入殿堂,诸位僧尼拔列宏和慈云寺关系不错,看来今天的讨伐吕潄之举,必定是泡汤了。裴石僧见势不好,早就开溜了。
元室大师合什说道;“嗯,诸位同门,其实拔列宏所言之事,我等都是饱读佛法之人,对此当十分清楚,哎,五胡乱华,说来如此,可是这也是汉人衰微所致,所谓祸起萧墙,变起肘腋,当可自悟。而吕潄之事,这佛法心经之事,尚无定论,而我们也无谓在此做口舌之争,一切的兰因絮果,缥缈如尘,何必固执一隅,非要强分 彼此呢?”诸僧齐齐念佛。
诸僧摄于慈云寺的压力,和拔列宏吕潄的武力,被迫屈从,任由吕潄和拔列宏离去。
慈云寺诸僧暂时留下,安抚诸人,拔列宏四个人下了台阶,吕潄两人向他们道谢,姚程璇说道:‘拔列公子的一席话,却是叫我们茅塞顿开,更道出了我们的心声,这是叫我心悦诚服。“
吕潄和他们告辞,四个人分道扬镳。
拔列宏两人出了江陵,来到东郊的竹林边,独孤娴说道:‘你今天舌辩群僧十分了得,胜似诸葛附体,舌辩群儒。‘拔列宏搂过了独孤娴,两个人脸贴脸的四目相投,拔列宏低低说道:’换我和吕潄易地而处,我也如是说,有何不妥?‘独孤娴问问他的额头,说道:’比和你最初在一起的时候,觉得你成熟好多了,我好欣慰。‘拔列宏不无挑逗的说道:’还是娴姐的调教有方啊。“独孤娴甜甜笑时,主动献吻,两个人激烈热吻,肆无忌惮。直至稍稍的窒息,才不舍的分开,相对痴笑。
当时,独孤娴轻轻念叨:“
蓼虫避葵堇。习苦不言非。小人自龌龊。安知旷士怀。
鸡鸣洛城里。禁门平旦开。冠盖纵横至。车骑四方来。
素带曳长飚。华缨结远埃。日中安能止。钟鸣犹未归。
夷世不可逢。贤君信爱才。明虑自天断。不受外嫌猜。
一言分珪爵。片善辞草莱。岂伊白璧赐。将起黄金台。
今君有何疾。临路独迟回。“这是鲍照的代放歌行。
拔列宏闻知欣然安慰,搂着更紧了,独孤娴嗤嗤直笑。
不觉间,他们渐近黄石,抵达独孤昶的领地,一时过去探问下,才知道他们都被调去了汉中,抵御王谦作乱了。两人只好回转九江,到处投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