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春,齐王宪带队分三路进攻晋阳,因为北齐后主高纬和其宠臣高阿那肱,在此次战役中未能采纳斛律光斛律羡的守城之计,故而未及七日,就被齐王宪攻破了晋阳,高家余者逃亡了井陉口以东,高纬直接逃回了那邺城,继续花天酒地。与此同时,尉迟迥,韦孝宽,和宇文直东下讨伐荥阳的高湛时,偏巧黄河改道,冲击了荥阳之至开封沿线,两城尽失,高湛被迫撤往定陶暂避。
那时,宇文休,宇文神举带队从信阳直取阜阳,而段韶旧疾复发,于当年病故,致使淮北之地尽失。
由此,高家的国祚进入了倒计时,岌岌可危,高湛在四处叛乱声中,郁郁而终。
后主高纬看到朔州,河北山东诸路叛乱之像此起彼伏,就此更是变本加厉,不思进取。
未及半载,北齐在河北山东诸路的领土,悉数被北周占据,北齐高纬被擒后为宇文邕鸩杀。
汝南,淮南,信阳南至随州,东至苏北盐城,各地皆望风而降,北齐灭亡。
那年独孤娴才敢去和小姑姑独孤伽罗,一时见面,都是叩头痛哭,独孤伽罗也是十分动容。
独孤伽罗即是日后隋文帝之王后,对于后世的影响颇大,而其泼辣在皇后中也是首屈一指的。
独孤娴和独孤伽罗会面一次,即刻分离,这种会面在这种场合下也属绝无仅有。
当时宇文邕病体沉重,托孤于齐王宪和宇文述,就此与世长辞。
当年,新帝宇文赟即位,生性多疑而纵欲,时而妄想胡言,时而癫狂痴语,对齐王宪和杨坚等人愈发猜疑,渐生对诸位辅政大臣的杀伐之意,诸人戒惧。
那天,拔列宏搂着独孤娴的香肩,在街头游荡,四处倒也兴隆起来。
长安还是长安,因为宇文赟的倒行逆施,引起了宇文述,杨坚和齐王宪等人的畏惧,四下如临深渊,噤若寒蝉,可谓是草木皆兵。
当时街头百姓依旧是照常过日子,吃酒谈天吹牛皮,喝茶遛鸟斗蛐蛐,走街串巷卖艺去,青楼歌舞不见休。拔列宏两个人相偎相依,渐渐走到了东街,一处茶寮,两个人坐下喝茶。
这近日倒是少见黎阳郡主和她 属下在此,不禁暗自奇怪。
那时,忽然看到了一队人马到此驻扎,却像是南诏人士,并不相识。
昔日,这滇南之地,还属于北周的控制范围,分为六诏之地,以南祢诏当时最为昌盛。
南祢诏的舍楼雒最为鼎盛,拥兵数万,当时时常遣人到长安朝拜,孝敬各位王宫大臣。
舍楼雒的使者鹤拓锡来到了中原,代表舍楼雒来和朝臣见面,进贡纳彩。
鹤拓锡进奉给宇文赟一件乌丝蚕衣,据说可以抵挡刀剑攒刺,烟熏火烤,当时宇文赟试过后,果真如此,一时高兴,终日里除了睡觉,都一直穿着,唯恐被朝臣所暗算谋杀,其疯癫一望可知。
当时这鹤拓锡还未走,宫里就失了窃,乌丝蚕衣丢失,无影无踪,令宇文赟十分暴跳如雷,在宫里宫外大肆搜捕,却毫无收获,气得几乎吃不消下饭,睡不着觉,愈发的疯癫。
拔列宏和独孤娴看到新君如此,和北周武帝宇文邕相比,简直是天差地别,无可比拟。
朝臣无人敢言,连一向霸道处世,高调做事的齐王宪都束手无策。
那时,四下里都是如履薄冰,搜查乌丝蚕衣陷入僵局,不知何故。
拔列宏两个人也觉得蹊跷,于是去暗查这舍楼雒的使者鹤拓锡。
鹤拓锡那时也在驿馆里走来走去,难以安寝,唯恐宇文赟会降罪自己。
忽然门扉开处,一个人走了进来,却是他的好友高昌人裘兹恩。
裘兹恩问起了他的近况,鹤拓锡说了,裘兹恩说道;“此时十分蹊跷,宫中失窃,定是十分事关重大,不可低估。嗯,可以去看看各处的动静,比如齐王宪和宇文述那里究竟如何。
鹤拓锡当时立刻去打探宫里的动静,和诸位王宫大臣的动静。
然而,未过多久,变闻得了新君宇文赟的死讯,当时都是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