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拔列宏四个无法,只好在九江弃舟,直奔天柱山暂避。
天柱山下,那时陈诺呕吐减轻了,但是十分憔悴,萧捷摸着她的额头,她因为了怀了萧捷的孩子,对他的痛恨和厌恶,登时大减,也对他有好言好语了。
夜半时分,拔列宏和独孤娴听到了他们还在那呢喃低语,似乎在谈话。
只闻得陈诺说道:‘你个死鬼,你把我扔下就走,你不管我们母子了吗,你个白眼狼。“萧捷说道:’我不会忘你了,那时你第一夜就和我那样,实在是叫我吃不消的。”独孤娴闻言都脸红过耳。
陈诺低低说道:“实在我好恨你,你为什么撇下我,你看看拔列公子和独孤娴,当时如此危机,命悬一线,人家都手拉手,从不言放弃,你学着吧你。‘萧捷轻轻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说道:’我不是人,我不是东西,好吧?唉,当时我也是蒙的,那时候我都不知如何处置,那一夜我搂着你,其实我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我想我带你走吧,我又怕你和我吃苦受罪,可是不带走吧,我不甘心叫你去做吐谷浑的王妃啊?”
陈诺嗔道:‘总之都是你混账,你把我弄成这样,你必须负责,不然我不依啊,嗯,我都这样了,也不期望做什么鸟公主了,哎,有名无实得紧,要不是我还贪恋那点虚名浮利,我早就和你远走高飞了。哎,多年前,我那个死鬼丈夫,就知道喝酒,习武,终日里不务正业,最后醉酒之后堕江而死,也没留下一男半女的,我好孤独的,我还这么年轻,独守空房,要不是这样,你可以乘虚而入吗?“
萧捷说道:“我不好,当时我也无路可走,就进了你的闺房暂避,当时还看到你在沐浴,我当时就,就唉——‘陈诺呸道:‘死鬼,你别说了,好难为情啊。”萧捷笑道:’我是有点畏畏缩缩的,我以为你为了权势,甘愿舍弃我,所以我当时才做出糊涂的举动,险些害死了你,我道歉。“陈诺说道;‘要不是我有了自己的宝宝,我才不理你了,你个白眼狼。”萧捷说道;“喂,叫我看看你瘦了没有?’陈诺哎哟一声,萧捷说道:‘你怎么,是不是不舒服啊?’陈诺笑道:”不是,你压到我头发了,吓到我的宝宝了。“
萧捷低低说道:“你啊,我有时真看不懂你们女人,明明想要,却还是端着,我真是无语。”
陈诺说道:“闭嘴,不许说我,惹我生气后果很严重的,你不懂?“萧捷登时气馁,说道:‘好吧,我的祖奶奶,你可是我惹不起的,好好呆着,叫我们的小宝宝,好好长大,等他会叫妈妈的,多好玩啊。”陈诺登时微微酸楚,说道:“我娘就死的早,我爹终日里就是带病打仗,那几年仗打得凶,先是和西魏在江陵鏖战,接着是和西魏在江陵北的地区纠缠,然后是和北齐在徐州冲突,接连不断,然后是和南方的叛军作战,哎,我爹就死在了赣南山里,一去不返。”
萧捷摸着她的柔发,说道:“你这些年过得太苦了,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这许多事,以后不许不告诉我,自己憋着不好。”陈诺登时软语说道:‘你最会哄人了,第一晚就哄得我破了身,真是前世的冤孽。“萧捷说道:“其实我和陈舒——‘陈诺一手堵住了他的嘴,说道:”不须提她,以后在我宝宝面前不须提她,懂吗?’萧捷说道:“她还小呢,听不懂。“陈诺说道:‘你这就不懂了,这些事小孩子最有灵性了,你不要再提了,都过去了,替她作甚?’萧捷说道:‘我是想说,我一定待你好,忠贞不渝。’陈诺笑道:”你若渝了,我就咔嚓斩断你乱动的手脚,叫你乱动人家姑娘,嘿嘿。“萧捷两人低低叙谈,倒叫拔列宏两人暗自脸红。
夜里忽然闻得了脚步声细碎,拔列宏和独孤娴同时醒来,四下看去,却是有几个人影向这里缓缓移动。
拔列宏判断,至少九个人在向自己移动,可是武功不高,看来是附近的帮派弟子。
那时,几个人缓缓靠近了拔列宏几个人所在地点,一时没敢过分靠近,第一个低低说道:“两男两女,从南边来的,多半是从安庆那边来的,嗯,就他们了,看来他们也睡熟了,动手。”
几个人倏忽间窜出来,四个人抖开了一张大渔网,向拔列宏和独孤娴罩了下来。
当时拔列宏和独孤娴都大意了,以为凭借他们的武功,这破渔网还不是一斩即破。可是两个人当渔网下落时,挥刀剑过去,只闻得淡淡的嗤嗤声,渔网却不损坏,看来是特制的渔网,暗道糟糕。
渔网落下,呼啦收紧,竟然将他们生擒,两人暗道麻烦。
那边的萧捷也听到声响,可是也是如拔列宏他们一般,低估了这渔网,被生擒之下,惊醒了陈诺。
这里一行人哈哈大笑,打了声呼哨,从远处开来了两辆马车。
他们被拔列宏四个人都塞到了马车里,四个人压着车,另外几个人则进了一辆车。
马车开动,绕过了天柱山,直奔北去。
路上这几个人也不吭声,不知道他们的 门派来历,径直待得到了此日的傍晚,才算是抵达地点。
那里赫然写着:‘桐城黑椒帮。“这是个籍籍无名的帮派,几个人几乎都没听过。
这几个人把他们绑起来,押到了厅里,四处聚齐了不少弟子,足足七八十人。
几个人看到这里摆起了香堂,点了黄香,三柱立在香炉里,诸兄弟跪拜。几个人都暗自心惊:“这是要开香堂杀人祭旗吗?问题是,拔列宏四人从不认识黑椒帮的人,何来仇恨呢?”
忽然一个头目站起来,说道:“今日是良辰吉日,我们找到了继任帮主的人选,就是他们几个人,大家有没有意见?‘当时周围的人都轰然答应。倒叫拔列宏四个人意外之极:”这选帮主又直接去绑来的吗?‘那个头目带着诸位兄弟,对四个人一时下拜,说道:“几位,你们就成全我们,做我们 帮主,我们实在是没活路了啊,才出此下策啊。”拔列宏笑道:‘几位执意为此,却是何意?”头目说道:’嗯,我们以前叫黑蛟帮的,蛟龙的蛟,可是后来我们的帮务处置不好,地盘越来越小,最后都被挤到了桐城弹丸之地了。无法之下,我们遍寻天下豪杰,都不愿意做我们的帮主。他们甚至还戏谑我们为黑椒帮,就是黑胡椒的帮派,因我们从前爱吃黑胡椒,故而得了如此的诨名。哎,也是事情逼得这步,冒犯几位了。“
几个人也是走南闯北的,见到过无数的奇闻,可是这强绑别人做帮主的还是头一遭。
拔列宏说道:‘你们既然请我们做帮主的,哪有绑着的啊?“那个头目看到又活动的话,说道:”多谢你们成全我们,我给诸位松绑赔礼。’一时他真的解开了诸人,道歉作揖。
拔列宏几个人倒也无语,此时见到他们如此谦恭,倒也不似作伪,一时看看陈诺的状况,安顿下来也好。这时拔列宏说道:‘好吧,我们答应了。“一众人等都是拜倒施礼。
拔列宏摆手示意他们起来,几个头目都是大喜若狂,招呼人做吃的。
一时酒宴掰开,那个头目才问道:‘诸位高姓大名?‘拔列宏说了,却隐晦了萧捷和陈诺的名字。
那时,这头目察言观色,看到拔列宏好像是他们的头头,于是只认他,别人不问。
这头目说道:‘我叫徐安邦,这个名字起的不好,太大了,邦不敢安不了,连这个小帮都安不了,简直是当初胡乱起的,不成意思。“拔列宏说道:‘你们怎地就被人欺负的无处可藏了?’
徐安邦说道:‘嗯,这几年的,兵荒马乱的不好混,南有安庆的水帮,东有庐江的长枪帮,西有石关的黑刀门,北有巢湖西边的施威帮,总是将我们夹得死死的,避居桐城,无路可走,只好走此险棋,那日看的你们几位抵达天柱山,都是雄赳赳的,所以我们一合计,叫你们来做帮主准合适,你看,就成了,哈哈。“
拔列宏说道:‘这个周围的帮派,都哪几个比较厉害?“徐安邦说道:‘唉,实在不瞒帮主,我们仅仅对付一个北面巢湖施威帮,那就是焦头烂额的,还谈什么对付这长枪帮,黑刀门和安庆水帮?”
拔列宏说道:‘施威帮,是什么来头?‘徐安邦说道:’其实他们的帮主叫做施威,所以叫做施威帮,他武功很高,我们不敌,所以只好让出了北面的大片地盘,叫他去占。我们很是无语,偏偏庐江长枪帮来此趁火打劫,打压我们东面的生意,接着安庆水帮都上了岸了,和我们强夺地盘,十分欺人太甚。“
拔列宏说道:‘无事,过几日我们会会施威帮。’
那时就要开席了,四下传来了哈哈笑声,却是邓云闯和鲜于媚携手而来。
拔列宏笑道:‘你们来的正好,坐下吃酒。“邓云闯抓起了一只鸡腿,嚼了嚼,说道:’好好好,真是相请不如偶遇,我们就凑个热闹吧。”一众人等都闻得过邓云闯的名头,都是大为震惊。
诸人坐下,一时邓云闯说道:‘你看,我们这从华山才来到桐城,就有大酒大肉,还有女人——‘鲜于媚掐了一把,他龇牙咧嘴的说道:’我不是说,还没说完,其实大家都很高兴,来,干杯。“
诸人聚齐,在这里开喝,简直是十分畅快,这几个桐城黑椒帮的人,见到邓云闯都和拔列宏称兄道弟的,更是对拔列宏十分敬佩,连连过来敬酒。气氛极度活跃,一扫前几日的紧张和愁闷。
黑椒帮成了他们几个人安身之地,转而开始大肆经营起了黑椒帮的事务。
人多好办事,一时黑椒帮扩编了几十人,声势渐大,四周都已风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