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闻得此言,倒也是合情合理,说道:“对,尊使所虑极是,公主也考虑周详。对了,那你们是何时从草原出发的,第一站是哪?”那时,拔列宏事先都和阿史那漠串了口供,知道了具体的行动时间和步骤,慢慢说道:“哦,我们本来是从阳城过来,下一站是晋城,再下来是过黄河,直奔荥阳。然后转至邺城。可是这小子却抢先一步,到了荥阳,招摇撞骗的,气死我了。事情就是这样。”
高湛说道:“那尊使,我有个问题,你们为何不从晋城直奔东去,在河北进入邺城,而非要从这晋城过来,直奔荥阳呢,这不是多过了条河,多费不少时日吗?’
拔列宏暗道厉害,这个问题不好解释,一时心思电转,说道:‘哦,对了,是这样,那时我在晋城本是想和公主一起,直接去望邺城的,可是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姑娘,好像是拓跋氏的后裔,当时跟我提过,她在荥阳看到了一个和我很像的人,说的我当时就傻了。我和公主一合计,只好过河找到我这个兄弟,起码叫他少惹事,可是还是迟了,他都被廖永辉杀了,叫我后悔不迭的,我怎么没早遇到这个姑娘呢?“
高湛问道:‘那你说的那个姑娘是何模样?“拔列宏照着拓跋颍的模样描述一遍,高湛暗道;‘还真是拓跋颍,看来此事属实。”他吩咐人架走了廖永辉,一时赔笑,和他们一起吃酒。
拔列宏见到混过去了,登时开始大说大笑,吃酒就像喝水,咕嘟咕嘟的。
看得这阿史那漠都是暗自心惊;“这家伙编的有模有样的,多半高湛这回是信了。“
高湛一边喝酒,一边品味拔列宏适才说的每一个字,心道:‘看他适才所言,倒也合情合理,丝丝入扣,而且主要是对于拓跋颍的描述十分关键,他认识拓跋颍的几率很低,看来是属实的。“
高湛过了这一夜,次日上午才和他们正式谈合作的事情,其实这事不须北齐君王点头,只要他大将军点头,君王盖上玉玺即可。所以他才费尽周折,捉到廖永辉来核实突厥使团的真实性。
早晨吃过饭,高湛来到他们这里,和他们谈及了合作的事情。高湛问的很细,比如突厥可汗是否出兵,多少兵种和物资配备,以及何时才能抵达黄河以南,加入对北周的攻击梯队。还有突厥可汗需要什么回报,金银器皿,女子还是财物,或是其他要求,比如战胜了北周后如何瓜分领地。
拔列宏对此却是稍显怵头,可是阿史那漠却在此帮衬,说的头头是道。
可是,对于具体的出兵时间,和何时进攻北周大军,以及需要什么回报,都要回复突厥可汗再议。
高湛倒也知道,这是例行公事,也就点头,两个人提出次日就要告辞。
高湛次日把他们送出了城去了,两个人的队伍直奔西去。
当时路上十个人都骑着马,拔列宏也想越不对啊,高湛就信了他们,叫他们走了?
当时拔列宏说道:“公主,我觉得此时蹊跷,不如这样,我们分路走,你们的卫兵可以从黄河以北走,我们从原路折回荥阳,以策万全。”阿史那漠也有一种预感,此次合作不成,或是未及回复突厥可汗,那么高湛担心我们回去和北周合作,自然是会我们十分不利的。如果分路走,高湛会把注意力集中他们身上,而不去追击士兵,那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当时阿史那漠给了八个人一大锭银子,吩咐他们换上汉装回转北方。而她和拔列宏却是大摇大摆的从黄河南下,回转荥阳。
果真不出拔列宏所料,当两个人从延津以南渡河后,渡口处开始出现了卫兵搜查,检查渡口行人。
两个人回头看时,那些卫兵看来是周围新调来的,多半是紧急任务。
两人那时早就过了渡口,将他们新来检查的卫兵甩到了后面,一时匆匆南去。
两人到了开封西侧三十里外,堪堪停步,将马匹散开,叫它们吃草。
当时阿史那漠说道:“你为何认为他们会来追击我们?”拔列宏说道:‘高湛是沙场宿将,我们的话可以骗他一两天,可是一旦他醒过来,自然是大力追捕我们,以防我们回头去和北周合作。我建议将护兵分散,就是这样,我们俩走目标小得多。“阿史那漠笑道:‘你鬼心眼真多,我可没想那么多。’拔列宏说道:‘高湛可比高廉甑难对付,他足足忽悠我们好几天,就是为了捉住廖永辉和我们对质。可是我早留了话头,准备给他解释,不然早就跌进阴沟里了。”阿史那漠说道:’此行虽然凶险,我可看到高家子弟的德行,哎,还就是那时看着高腴宁稍稍顺眼,其他人都不是易相处的人。我们和北齐的合作,就算不可能了。“
拔列宏说道:“那你们会和宇文家合作?”阿史那漠说道:“这件事记不得,只好慢慢再说。”
拔列宏说道:‘那么我们都换汉装吧,起码可以减少麻烦。“两个人骑马直奔马市,将马卖了,才换上了汉装,向西直奔荥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