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列宏却对此次襄阳之事,无甚兴致,循着汉水直朝东去。
东面的水边,已经出了襄阳,这里的岸边突然传来了恶斗之声,他抬眼看去,那却是四个红衣僧人,正在围攻一个青袍男子。这四僧从衣物上看,是吐谷浑的僧侣,而男子却是中原人。
当时,拔列宏看到这男子脚步稍乱,知道他可能身陷窘境,一时直奔水边而去。
可是,拔列宏还没到五人近前,就闻得一声惊呼,其中一个红袍僧侣击中男子的后心,那男子陡然落到了江里,没了头顶。那几个僧人却不识水性,一时无措。当时拔列宏跳进了水中,去救落水男子。
四僧看到拔列宏跳水救人,登时大声喝骂,但是却也无计可施。拔列宏游到了男子身侧,把他拖到了对岸,那南岸的僧侣却是望水兴叹。
拔列宏抱着男子上了北岸,迅速脱离此地。
拔列宏背着男子沿江西走,知道一处矮陂下,缓缓放下了他,他低低说道;”小兄弟,多谢你了。“拔列宏说道:‘你怎么样?”他低低说道:’我不成了,那几个吐谷浑的僧侣,太过霸道,那一掌几乎打断了我的心脉,我不行了。“当时拔列宏还要执意为其疗伤,他按住了拔列宏的肩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黄布包袱,里面是个绢帛。他说道:‘务必收好此物,切不可叫他落入歹人的手里。我是西海的华建瓴,此次和几个妖僧相遇,也算是劫数难逃。不过这东西不可轻易显露,唯恐为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记住,一定要找到这个桐柏山,取出那个,那个——”
西海之地素来龙虎盘踞,驻扎着西海沧源道派,巫灵道,和铁流门三派。却都是十分强悍的派别,以至于其他各路中原豪杰,都不敢轻易去西海挑衅这三派的人马。
而这华建瓴恰属于这巫灵道散派,所以一般人倒是不认识华建瓴,拔列宏也是初次闻得此名。
拔列宏看时,华建瓴却是歪头死去,拔列宏一时悲伤,陡然闻得四处呼喝声响起,却是四僧胁迫着一个船工,沿江追来。拔列宏一时背着华建瓴的尸体,向西疾奔。
四僧胁迫着一个艄公,向西急追。
当时,拔列宏不敢进城,而是绕过了襄阳城,直奔北面的岘山。
岘山脚下,拔列宏埋葬了华建瓴,揣好了他的包袱,四处那僧侣脚步渐近,他一时窜了竹林。
竹林深深,拔列宏甩开了后面的四僧,心中稍安。可是陡然间一道劲气从后背射过来,拔列宏一时窜出了六尺多远,堪堪避开后面的一击。而此时偷袭他的却是一个身穿淡黄纱裙的姑娘。
这姑娘袖口缠着一条四尺多长的玉带,径直杀了过来,这小小玉带,竟然灵动如蛇,劲力过处,也不亚于钢丝铁棍之气。
拔列宏躲了适才那一招,可是这玉带却如影随形,转瞬即至,倏忽间划出了七八个圈子,拔列宏眼花缭乱之时,还了一掌,这光影圈子陡然一转,却是缠向了拔列宏的腕子。
拔列宏撤回了右掌,左掌成拳,击向了面前的光影中心。可是这姑娘腕子一抖,玉带横掠,倏忽划向拔列宏的前心。拔列宏只好收拳,抵御这一带的横扫之气。拔列宏当时拳劲抱残守缺,拦住了这玉带的横扫千军,可是这姑娘却是陡然收去了玉带,身子横移,肩膀在拔列宏的肩头一撞,拔列宏顿觉一股邪异之力袭来,登时向斜刺里跌出了三步,呕血出去,一个跄踉滑下了陡坡,骨碌到了坡下。
这姑娘却不依不饶,挥舞玉带,宛如空中仙子直朝坡下杀来。
那时拔列宏知道不是对手,一时发力狂奔,可是这姑娘却是十分灵动,一阵风的杀到近前。
拔列宏都感觉到了这姑娘身上的香气,玉带距离拔列宏的后颈早是咫尺之遥了。
拔列宏暗道糟糕,看来华建瓴所言不错,还没出了岘山,这麻烦就来了。
忽然一个僧侣的掌力从旁飞来,拦住了这姑娘的袭扰,却是那当时袭杀华建瓴的一个吐谷浑僧人。
这吐谷浑僧侣叫做容甲,看到当时这姑娘追击拔列宏,心想这东西绝不能妖女手里,一时出手拦截这姑娘,反倒给了拔列宏逃跑的时间,一时急速狂奔。
当时这姑娘暗自恚怒:“你这贼秃真是混账,不去追人,反来和我罗唣,嘿。”
两个人在此拆招,这容甲武功可不是一般纯熟,一双肉掌挥舞起来也是虎虎生风,威力强劲,这是吐谷浑的劈挂掌。当时这姑娘和这容甲缠斗三招,都没分胜负,而此时拔列宏却奔出了几丈开外。
这姑娘心急如焚,可是一三时刻难以拿下容甲,只好见招拆招。
那时拔列宏堪堪奔出了几十步,就看到了另一个僧侣急促奔驰而来,而是容甲的师弟铜朔。
拔列宏当时拔刀,砍向了铜朔,铜朔掌力击出,咔的一声,钢刀断折,拔列宏一时一矮身,飞出了钢刀,待得铜朔闪躲时,借此西窜到了一棵树下,折而向北。
铜朔劈挂掌过去,咔嚓一声,整棵树都折断了,向下倒去。拔列宏可是不敢懈怠,急速向北逃去。
拔列宏堪堪奔处半里地,就看到铜朔急匆匆的奔来,和自己相差三四丈远。
忽然前面出现了哀哭声,却是一队送葬之人,浩浩荡荡的,直奔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