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每个人都拿着各式各样的记录板在描绘实验的各个细节,总计四组人员分成四列并排研究着药剂,他们每一组都是以相同的基因代码为蓝本进行着研究。
但他们制作出的药剂却有天壤之别,最左侧的试管内是一只粉色的药剂,最右侧的则泛着淡黄色,剩余两组的颜色也各不相同。
看着眼前的情形扬羽细长的柳眉拧在了一起,片刻后她对身后的手下淡漠的发问,“王明义呢?”
一名身穿白色制服的控制员立马一丝不苟的答道:“他刚从基地外回来,因为实验体的暴走,他受了些轻伤。”
扬羽长叹一声说道:“让他休息好了就来见我,这个实验还是得需要他来操持。”说完她随即转身大步离去,没有丝毫停留。
王明义的卧室内,顾贞安已经将身上的制服脱了下来,王明义随手从左侧的衣柜里掏出了一套自己的衣服扔给了顾贞安。
在顾贞安换衣服的空档他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说到:“基地内部到处都有监控,不过我已经在来的路上用代码修正这里的影像,他们不会发现你,而且我还用之前拍摄的影像制作了你的身份卡,等你换好衣服应该就好了。”
一旁的卫生间内,正穿着外套的顾贞安感叹道:“你们技术宅还真是无所不能啊!”
听到这话王明义的双手停了下来,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也不再前进,几秒种后他望着桌上的一张照片轻叹道:“要是真的无所不能也就不会成今天这样了。”
这时顾贞安也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顺着王明义的视线他看到桌上的那张相片。
画面中是三人在一处公园内的草地上端坐着,左侧是王明义怀抱着一个女孩坐在草地上,女孩的面容与他有几分相似,右侧则是一个妇人站在王明义身旁目光温柔的望着两人。
在林间阳光的映射下,三人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对母女八成就是王明义的妻女。
看着相片上的画面王明义的脸上浮现了一种深沉的哀伤,显然能抑制自身愤怒的他很难在这时拦住悲伤。
顾贞安没有打扰他,而是轻轻的走到了一旁的单人床上坐了下来。
坐在坚硬的床板上,顾贞安打量起室内的装潢。
屋内四面白色的墙壁光滑如新,整个屋中只有一张床、一张椅子以及一台电脑,其余的便是那件小巧的衣柜和卫生间了。
这里可以说是简单整洁到了极点,除了白色再无任何的色彩,就像王明义这个人一样克制、严谨。
渐渐室内又响起王明义敲打键盘的声音,在这种极端压抑的环境中顾贞安忍不住发问道:“基因药剂的实验进行的怎么样了?”
王明义头也不回的说道:“应该还是没什么重大的进展,说到底他们从根本上就已经错了。”
“错了?”顾贞安疑惑的问道。
王明义点了点头,“嗯,那串基因代码本身是没有错误的,关键在于笔记上的只是一种破解方法,里奥那混蛋制作出来的东西就像是一个在不断变化的万花筒,那只药剂本身的组成就在不断的转换,若是没有最初的原始材料是制作不出药剂的。”
听到“原始材料”四个字,顾贞安突然想起被言瑾瑜撕扯处那条寄生虫,他心里嘀咕道:“看来那东西的基因就是所谓的原始材料了。”
这时王明义的电脑传来一则简讯,他粗略的翻看后电脑上的进度条也终于到达了百分之百。
“滴”
电脑左侧的插口处冒出了一张磁卡,上面印着的正是顾贞安的样子。
王明义拔出磁卡递给了顾贞安,“你把这东西挂在胸前,只要看到这个没人会找你麻烦的。”
顾贞安点了点头接过磁卡将它别在了白大褂上,配合着他整齐的发型和瘦弱的身形,的确有几分柔弱研究员的样子。
看着上面印着的“记录员”三个字,顾贞安不自觉的嗤笑了一声,前一刻他还毫无头绪的在街上游荡,这一刻就已经潜入了圆环有了救出夏树等人的办法。
人生的变幻无常,莫过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