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圈停留在帐篷的出口处,从那个奇怪的少年被带进去以后,帐篷外的逆旅便盘膝坐在剑圈外。他们的面前剑刃直立着插入土里,寒光从露出来的剑刃上反射而出。帐篷内部陈设简单,油灯摆在矮木桌上,放在帐篷最西边。它的光芒把少年的影子投地很长很长,直到他背后的卷帘上。涉儿坐在她对面,其余三人坐在他周围。四名逆旅围在他周围,少年盯着面前的女孩,原来,这就叫女人啊...他想。
“咳,少年,虽然出了点意外。但是,我也不会觉得你在趁机夸我的!接下来,我就要开始审判了!”涉儿把手握拳,轻咳一声表示已声明完毕。
她绝对这么觉得了,还很开心。(来自辰新+荒月+无双的心声)
少年盯着涉儿的脸看,“是”接着少年低下头似乎在等待审判。
她脸红了!她脸红了!她她她她脸红了!!!(来自辰新+荒月+无双的心声)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脸红诶。”荒月偷偷碰了一碰旁边的辰新,“第一次看到真是让人忍不住笑出来啊。”
“嘿嘿,我是第二次看到了哦。”辰新得意一笑,从后面比出一个v的手势。
“她还脸红过吗?咱们一起长大的我竟然不知道!”荒月惊讶,悄悄地往那边挪了挪。
“没错,就在刚刚这个少年解释原因的时......”辰新刚刚开始回答,荒月赶紧一扯他。他转过头,发现无双正在看他,赶忙住嘴。
“少年,‘黄金帝遗物失窃案’你是否在场?”涉儿开口,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空灵让人忍不住就要回答。
“那个什么什么是什么?......额。”少年一下紧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黄金帝遗物失窃案’大约发生在第三次‘对王战争’结束后的几年间。黄金帝的战刀被我们永久尘封在逆旅城的地底深处的英灵馆内,和逆旅历史上最伟大的英雄们的武器并列放置。一天晚上,地底深处传来巨大的爆炸声,城中心的广场全部塌陷。当时,在地底执勤的两名战士和整个英灵馆全部被埋在了深不见底的地下。当时逆旅的核心战力并没有在城中,所以当守备逆旅赶到的时候,塌方已经结束几分钟了。经过不断地调查与核实最终确认——逆旅史上最伟大的英雄‘黄金帝’的战刀失窃。造成此事故的凶手到现在还没有寻找到,但是凶手的身份大致已经明了,因为在挖掘执勤战士的时候发现其中一名战士遇袭的时候并没有立刻死去。他把凶手画了出来,并用身体挡住那片地面免受摧毁。而他画下来的——是一条巨蛇。”涉儿停下,她看着少年垂下去的脑袋,目光凌冽!“而巨蛇,正是十三狂神之一的嫉妒王的标志!所以凶手是嫉妒王的侍徒!”
少年身体细微地颤抖了一下,四人瞬间捕捉到这个细节。少年的头低垂着,眼泪掉下来,滴在地上,“请问......”少年猛地抬头,身体朝涉儿冲过去。辰新和荒月死死摁住他的肩膀,把他摁在地上,他的头从侧面贴在地上只露出半边脸。无双看见了一张混合着眼泪和泥沙的痛苦不堪的脸。“狂神是什么东西,侍徒又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这家伙突然又发什么疯!”辰新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提起,接着又狠狠朝地上按下去。似乎是鼻血流出来了,辰新又把他的头提起来,就要再来一下。“求求你...”少年在**,涉儿对上了一双混合着泪于血的红色的双眼,那双眼睛里似乎不是做贼心虚而恐惧的痛苦,似乎另外一种,好像是一种“怕被人背叛的恐惧”涉儿犹豫不绝起来。“停下!”无双抬起了手,“我来告诉你吧,狂人通过吃人类来进化成狂魔,而当他们进化成狂魔之后就不会满足于吃人了,狂魔会狩猎狂魔。他们之间相互捕食胜利的一方体型会越来越庞大,当成长到一定极限的时候狂魔就会停止成长。接下来这种狂魔就会疯狂树敌和其他狂魔对战,直到死亡。不出意外的话,这些狂魔都会死,有0.00000000000001的几率这种狂魔的尸体里会孕育出一个崭新的个体——狂神。十三狂神外形和人类相同,毫无异议的狂人的王者,他们寿命无限,并且拥有自我意识,所以自封狂神十三王。每位狂神都有自己的封号最近一次诞生的狂神是在第二次逆旅战争结束后,他原来属于的个体狂魔直接冲上夜皇的城墙,和夜皇的龙将疯狂大战。它死后的尸体被抛到城墙底下,新生的狂神站在城下大骂夜皇,最后自封‘傲慢王’扬长而去。”
“侍徒就简单了,狂神主动分一部分思想到狂魔身上迫使它进化。这种狂魔拥有一部分狂神的力量但是自身的的实力不强于原来的形态。它们最大的特点是可以改变相貌很容易混进城里。所以那次惨案极大可能是侍徒所为。”无双走到少年跟前,少年的头垂下去,无双没办法看见他的眼睛,可他看得到少年顺着脖子流下去的眼泪,他听见了少年轻微的啜泣。
“侍徒也可以变成......一个老头去装作别人的爷爷的吧。”少年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嗯,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是【可以】。”
少年抬头,看着不远处看呆的涉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
“踢踏踢踏”
马蹄声在枯树林中回响,四匹马在黑暗中飞奔,谁也没有点灯。四名逆旅却精准地避过阻挡在面前的树干。少年依旧坐在无双的后面,马的剧烈运动使少年的身体不断上下起伏,“我绝对不会相信的,爷爷”少年的眼睛看向前方,哪里火光的逐渐明亮起来,“你绝对不是侍徒!”
......
时间,出发之前
“现在的情况我大致了解了,”少年身上的绳子已经解开了,他坐在涉儿面前听着她分析,“首先‘黄金帝’是你的父亲,因为只有亲子带关系的个体才能够使用这根竹竿,而辰新也冒着生命危险证明了这一个情况。不用担心,我们的药剂师正在帮他治疗。”她指着门外,辰新正在哪里咆哮,“疼疼疼疼疼疼疼——啊——”他这么叫着。
“第二,你自小住在岛上,抚养你长大的可能是个侍徒,原因有三:一,你从来没听过他说过黄金帝这个人;二,你从来不知道又这么一根竹竿在你家里,直到地方逆旅那次事故发生;三,大约在‘黄金帝’事件发生时间附近他曾经出去很长一段时间。”
“不...我相信爷爷,它不是侍徒!”少年他蹭地站起来,涉儿被他吓了一跳,“你先别激动!是不是还不知道所以我们准备去你的岛上看看。”
“第三,你的船停在湖东岸,我们必须先到达东面的营地再上岛。”
“以上,大致就是现在的情况。”
无双掀开帘子走了进来,“马匹准备好了。”少年透过帘子清楚地看到外面火把的光正在闪烁。
“该走了。”涉儿拉着少年出了帐篷。
......
亮光越来越大,晃得少年睁不开眼睛,他一只手捂住脸,眼睛眯成一条缝。强烈的火光甚至晃得他连一点光影都看不见,“看不见就用耳朵!”少年极力用感觉去感受现在的情况“狂人!好多狂人!还有更大的怪物!”他大吼。
“小心!散开!”无双一瞬间从马上跃起,马立刻发足狂奔,一棵树在前面倒了下来,马儿奋力一跃,从砸落的巨木上空跳过去。少年听到了,辰新和荒月已经从马上跳到半空中。他们三个人直面从侧翼袭来的三只狂魔。两人的马被涉儿牵住,带到前面来和少年汇合,“有事情发生了,我们先赶过去!”涉儿一拍少年的马屁股,马立即加速,把跃起的三人落在后面。接着少年听见三声暴喝,
“逆风旅剑势——”
“逆火旅剑势——”
“逆冰旅剑势——”
少年的背后狂风瞬间刮起,火光闪现,冰晶成型!
“第113势——绝对急速青光闪!”
“第156势——爆破二型连斩!”
“第95势——三度之下冰封破!”
狂热的气浪中间夹杂着冰晶碎片疯狂地席卷身后的整座树林,少年来不及回头看了。眼前营地的状况根本无法用惨烈形容,破碎的剑刃和逆旅的尸体一起躺在地上,狂人被逆旅压在身下钉死,有的狂人在扑上去咬断逆旅脖子的同时,被逆旅的剑刃从脖子处贯入进去。已经没有能站起来的人了,整座营地已经成了一座死域。少年和涉儿牵着马往前走,主干道的地上,有好几个深深的凹陷,一个个巨大的脚印从主干道前端的林外走来,似乎走到他们站着的地方忽的又走回去。“这里起码有六只狂魔,”涉儿蹲下来,仔细地观察着留下的大坑,“有三只被辰新他们干掉了,剩下三只似乎从这里出了林子。”涉儿站起,翻身上马,“可能有生还者!跟我来!”少年紧握手中的竹竿,出发的时候竹竿就归还到他的手上了。恐怕又是一场硬仗啊,他想着,也跳上马背,“现在后肋似乎也不痛了。”他摸摸背后,“等一下,我还不会骑马啊......”无奈爬下马,跑步追上去,“涉儿,等我一下啊!”
......
“切,一群狂魔而已,小爷我杀了不知道多少了。”辰新一脚踏在被爆炸给烧糊的狂魔的尸体上,他用剑的宽刃面不断地敲击着狂魔被炸糊的巨大头颅,“你调皮个什么劲,本来我心情就被那根竹竿弄得很糟糕......(碎碎念)”
荒月从两块冰冻的尸体之间跳出来,对着无双叹息,“我们还是别管那个炎头怪,先去增员涉儿她们吧。”无双早已站回原地,“嗯,也好。”接着他转身朝辰新那招手“辰新,走...诶?人嘞?”
“蓝发伪娘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辰新把额头顶在荒月的额头上,“信不信我炸了你,嗯?”
“炎头怪,炎头怪,炎头怪!”
无双走到他们两个面前给了一人一剑柄,“走了。”
两人转头一看,瞬间抱在一起,“哎呀,荒月你刚刚有没有被狂魔伤到?”“没事没事,你才是呢辰新。有没有受伤呢?”无双转身,没理他们,自己先走了。
“呼......刚刚那个表情真的好恐怖啊......辰新。”荒月吓得嘴打颤。
“是啊,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我给炸了。”辰新回应荒月。
“赶紧跟上!“前面传来无双的喊声。“是!”二人赶紧跟上。
......
少年和涉儿已经顺着脚印走到林子外了,林子里的火光也照亮了林外的黑暗。黑暗里面,静静地趴着三只巨大的狂魔的尸体,一只叠着一只,堆成山一样高。一个瘦削的人坐在最高处,他拿起腰间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大口,他带着斗笠,身上披着一件蓑衣。他背靠着竹竿,竹竿插在已经死掉的狂魔的背上,他盖上葫芦嘴,朝下面挥了挥手,“哟,孙子。你这么就都没回来,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这事。真是的。”他一握拳,很是气愤的说,“亏我还这么担心你,你居然在外面泡妞!”
少年呆住了,“爷爷...”
......
无双伸出手,两指点在一名正面向上倒地的逆旅的脖子上。那名逆旅身上并没有伤痕,血液却已经浸红了他的白色立领衫。“已经没有心跳了。”他站起来,辰新和荒月站在他身后。两人低垂着头颅,他们在为死去的同伴默哀。残存在余烬中的火星闪烁着慢慢熄灭,这座死去的营地默默暗下去,被黑夜包围。每一座营地都是这个样子,死的时候总有火在为它们送行。风从湖上刮来,死木上的火星一下子全部点亮,并不是每一座营地都有如此盛大的葬礼,就像并不是每一座营地都有人知晓它的死亡一样。无双没有哀悼,这样的营地他已经看见过无数次,也无力过无数次了。他转过头去,用漠然的声音对着身后的两个“最强逆旅候补”说,“为已经死去的人默哀,不是逆旅的工作。身为候补要有这个自觉。”
“我们,都怪我们!如果我们刚刚不吵架的话,如果能不耽搁那一下的话。说不定就有一个生还者啊。”荒月看着自己的双手,“我们费尽心思练剑,不就是为了让同伴在战争中多活一秒吗?”
“为什么,他们还是牺牲了啊,无双大哥!”辰新狂吼。
“这是你们得到候补资格之后第一次出任务吧,”无双转过身去,不看他们,“我们从小就被教育过逆旅的夙愿是什么。是——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所以,哀悼死者并不是我们的工作,拯救还能够被拯救的人才是逆旅的工作啊!”狂风以他为中心,席卷整座衰败的营地。灰烬被席卷殆尽,隐藏在灰烬下的残木被飞舞的火星点燃,一缕火苗瞬间壮大,点燃他身旁的木墩。“哪怕只有一缕火焰,也可以变成明亮的太阳!”无双的眼睛里像是有一团火,熊熊的燃烧着。他指着身前躺着的逆旅,“他还有救。”
辰新立即走到那名躺着的逆旅边蹲下,探手感受他的脉搏,“没有心跳啊,怎么回事。”无双没动,他说“他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显然他身上的血是别人的。而我在帐篷里发现他的时候,他靠在桌子上,而他的面前是一名逆旅和一只狂人同归于尽后的尸体。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他们两个应该是好友。而现在,关于狂人的出现流行的说法你们也都知道。”荒月的神色变了,他冲到无双脚边,一拉辰新。辰新被他拽起,刚准备咆哮,无双摁住他的肩膀制止了他。“没事的,他现在还不会醒,不用担心。”无双说。荒月盯着那名逆旅,“所以说他是因为好友死在面前而绝望的吧。所以他被绝望吞噬而变成狂人了吧,可惜了,明明年纪还小。”
“我记得,他好像很崇拜你吧,无双哥。他的代号似乎是叫‘明黎’的”辰新忽然发言。
“总之,我们先走吧,他先放在这里,等考核结束带回城里用一点醒泉吧。我给他批。”无双似乎没听到辰新说的,就向着脚印离去的地方飞奔过去。辰新和荒月跟上去,那名逆旅被他们放在就近的帐篷里。
【我怎么会不知道啊,这个家伙就是在我的房间找到的啊。】
无双一咬牙,脚下又开始狂奔。
脚印一直延伸到林子外面,无双已经跑出了营地,接着辰新二人也跑出来了。
一声巨响从林外传过来,三人立即加快了脚步,“喂,这恐怕不是狂魔搞得吧,狂魔的声音不可能现在才传过来。”辰新偏头看向荒月。“确实,这不像是狂人...”无双死盯着前方,那里还有几棵树在烧着。“嗷嗷嗷嗷嗷嗷——”野兽的咆哮声响起。
“是黄金狮子!”无双狂吼,“快点走,恐怕涉儿他们遇到麻烦了!”
一棵树,两棵树......三人不断越过一棵又一棵树,杂草被踩碎,发出“擦擦”的声音。
“到了!”
黄金狮子近在眼前,它不断地咆哮、**而它所面向的人,竟然是涉儿以及少年!
“真的是,”老人坐在黄金狮子的头上,并不显得渺小,他把头上的斗笠摘下来,朝无双赶过来的方向挥了挥,“伤心啊,我的孙子竟然会怀疑我......儿子也是啊,非要跑出去当什么逆旅。最后拖着个重伤的身体跑回来......所以啊,”老人收回手,把斗笠戴在头顶,没人看得见斗笠之下的他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逆旅都他妈不是好东西!”黄金狮子猛扑出去,一掌就拍倒了冲过来的辰新。狮掌深深地嵌入地下,辰新整个人都被压在了下面。荒月立即拔剑,“飞势!”剑刃旋转着砍向黄金的狮掌。同时,无双出现在老人前方的半空中,剑刃平斩,老人立即蹲下躲过这一剑。无双立刻抬手,“逆风......”剑势被打断,黄金狮子竟然一跃而起,巨口就要咬住半空中的无双的同时,躲过下方来自荒月的攻击。无双突然一蹬左腿,风压形成的同时接力腾空,接着右腿一记鞭腿踢中黄金狮子的头顶。狮子竟然被这一记踢得僵在空中,荒月瞬间放弃援救辰新的计划,猛烈的寒气直冲向老人所在的地方,“逆冰旅剑势——第121势碎冰寒光突刺!”荒月狂吼着,化为一道蓝光,眨眼间飞上狮子头顶。从狮子的脖子处开始,一个巨大的冰刀直接刺到狮子的头顶。荒月出现在狮子头上空,他举起长剑,冰刀炸裂,露出狮子头顶被冰冻住的一件蓑衣。“哎呀哎呀,老啦老啦只是被一个小角色捅了一刀而已,现在反应都变慢了,”老人出现在荒月后方,竹竿下劈,荒月直接被甩进刚赶上来的辰新的怀里,二人撞在一起落到地上,滑出一条深深的印记之后撞进那三具狂魔的尸体里。
无双再猛地一踏左腿,他的右脚刚刚甩在狮子头上,反震力使他暂时无法用右脚了。左腿的一蹬瞬间使他加速,连人带剑闪到了刚刚甩出荒月的还停留在半空中的老人后面,“逆风旅......”他大喝。突然,一只狗头张嘴出现在他的喉咙处,“你信不信它下一瞬间可以啃断你的脖子!”老人半转过身来,斗笠下面闪出一束锋锐的神光。接着,连人带竹就落了下去,被黄金狮子接住。无双也掉了下来,但是他慢了一步,黄金狮子的利爪贴着他的脸将他拍出去,落在涉儿和少年之间的马群上。
狮子缓缓走到少年跟前,老人坐在上面,“看到了吧,我的孙子,侍徒那种东西老子才不愿意当。”少年完全呆住了,无双他们赶到到他们全部被击败之间的间隔连十分钟都没有。他手心已经被汗湿了,“不不是......爷爷,那个......我那什么......”涉儿阻止了他的辩护,她挡在少年身前,直面居高临下的老人,“老年,对‘您是侍徒’不过是一种猜测,少年在和我们交谈时一直在设法证明您并不是侍徒,而因为我们并不听取他的建议才有了最后这个结论。实在,抱歉。”
“我在和我孙子讲话,你是我孙子吗?女娃娃!”老人一抬帽檐,脸上满是愤怒,“这种事情,你们会怀疑很正常,而我的孙子是绝对不会怀疑的,所以......”老人一拍身下的狮子,狮子抬掌,当头从少年上方拍下。黄金的狮掌带着风声拍下来,少年即将当场殒命。但是金色的利爪停在少年眼前一厘米的地方,再也不能深入。是少年自己抬手抵住了黄金的狮掌,他的左手腕轻轻一震,狮掌便被弹开。少年的左眼猩红的光芒闪烁,“黄金帝一家都这么残忍的吗,身为爷爷应该在意一下孙子的生死吧。”少年的左半边身体表面被黑夜覆盖,整个背后的黑暗像是一幅墨水画。他眼睛里闪着红光,身体上披了一件轮廓粗糙的长长的黑色风衣,飞扬到身后,整个左边身体上的衣服都像是画出来的一样,线条都变得粗糙且随意。“这个小子也是呢,从被**控身体到现在都一直保有意识。真是坚强啊。”少年张开双臂大笑,“哈哈哈哈,果然躲在原来的身体里是个好主意啊,在你们摧毁我原来狂魔的头颅的瞬间,就是我附身的时候。哈哈哈......"
“猜对了,果然是侍徒啊。”老人整了整自己的斗笠,“果然,留一手是有用的。”他咧开嘴笑笑。少年左边身体上墨笔似的能量像火一样升腾起来,“别太嚣张啊!刚刚被我挡住就说是留手吗?”少年左拳击右掌,黑夜就像在他左边身体上汇聚了一样狂热燃烧,“去死吧!”少年原地消失,接着突然出现在老人身后,那只涂满黑夜的左手贴上了老人披着蓑衣的后背。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怎么回事,我......”少年嚷嚷着,他的胸前,一根闪着白光的剑刃投胸而出。所有黑暗都消失了,就像墨水被洗掉一样。无双抽回了剑,接着一甩,几滴黑色颜料一样的血从剑上被甩下来,少年软倒在无双怀里,昏过去了。“果然,让旺财留一手没拍死你还是有用的,嘿嘿。”老人拍拍黄金狮子,像是在对无双说话。“那还真是,多谢你手下留情了。”无双把剑回腕收进剑鞘里说。
辰新和荒月已经从尸体堆那边走过来了,涉儿把马牵好带到他们旁边。黄金狮子不断缩小,老人跳下来,无双也抱着少年跳下来,旺财又变成原来的样子被老人拿着。“抱歉,老年。我竟然认为您是侍徒这真是......”涉儿说不下去了,“太失败了,竟然被一个影侍徒给骗了,我怎么会被骗的,完全被带着走啊。”
那是你被人家给夸地脸都红了啊,喂(辰新+荒月+无双的心声)
“啊,我在看到你们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不对了啊,这个小子,是绝对不会丢掉自己的黑斗篷和斗笠。”老人看着少年昏迷过去的脸说。“那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控制的啊。”荒月沉思。“大概,是进涉儿帐篷的时候吧,”辰新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他突然一颤抖,脸上似乎闪过一点红光。”涉儿看着他惊讶地说,“那你怎么不报告啊。”
“我以为,是我那两下摁地太用力了,他太痛了吧。的说”辰新挠挠头,老人对着他就是一竿子,“你们对我的宝贝孙子到底干了什么!!!”
荒月在边上看着辰新被打,幸灾乐祸地偷笑。
无双抱着少年,站在一边,“狗头到我脖子上的时候,我明明可以直接刺过去,为什么...我停了一下......”
“总之,你们都到我岛上来吧,”老人一挥手,两根竹竿被他握在手里,“虽然不是很愿意,但是这个家伙醒来的时候看见你们不在了,会怀疑我叫旺财把你们都吃了呢。”他指着无双怀里的少年说。
......
无双走到一个帐篷前,停下来。“老年,先停一下。”他说。无双走进了帐篷,油灯被打翻在桌子上,木桌已经被焚烧殆尽。桌边,铺着一个地铺,地铺旁边是一顶斗笠和一件黑斗篷,无双把这些都收起,走出了帐篷。他把斗篷和斗笠交给了一边的老者,“这是渡者少年的东西,我把它们交换给你。”老者接过,“哦哦,谢谢。”无双把这些东西给了老人之后就转身,他说“我有一个朋友,现在正处在危难之中,需要我的帮助。我想离队一会儿。”老人笑笑,“这种事情,就不用问我了,在我们上船之前到就行了。”
无双消失在原地。
......
帐篷里,一名逆旅静静地躺着,他突然睁开眼,那双眼珠里,像是黑夜密布。他缓缓站起,四下扫视,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沉的怒吼。“无双大哥。”他说。帘幕被拉开了,无双走进漆黑的营帐。竞选最强逆旅的人都必须学会在黑暗中辨识四周的方法,无双确实学了,他通过感受周围气流的流动,来判断是否有敌人埋伏。“起来了吗,明黎。”他一抬手,被他拉起的帘子落回原处遮挡住从外界射进来的火光。“无双大哥。”帐篷里传来一声呼唤。无双闭上双眼,叹息一声,“明黎,你还是老样子。”接着,他侧身一闪,躲过扑过来的逆旅。依然闭住双眼,无双把手伸到身后,“咔”剑鞘上的卡扣解开。剑刃滑出,无双蹲下转身,伸手接住了剑。逆旅正好从他头顶扑过去,立马扑了个空。
“把头发染成青色,逞强去练‘逆风旅剑势’......”
那名逆旅单手抓来,无双已经侧好身了,抓来的手立刻被抓住,无双踹中逆旅肋部。那名逆旅被这一击打中却没有任何感受到疼痛的反应,接着张嘴朝无双咬过去。剑柄直插进逆旅的嘴里,无双瞬间把他摁在地上。
“老是遇见麻烦就来找我,老是在出完任务之后跑过来看我,这就是你最大的弱点啊!”
“咔”另一柄剑也落入无双的手中,他高高举起剑,从明黎肱二头肌处刺进去,把他的一只手钉在地面上。
“现在变成狂人了,一边叫着我的名字一边又要来杀了我,实在是...”
无双取出顶在那狂人嘴里的剑,钉住另一只手的手掌,接着站起来一脚踩在狂人的胸口,鲜血从那狂人嘴巴里喷出来。无双看着自己的一只手掌,刚刚无双用手死死抓住剑刃,才得已用剑柄把狂人摁在地上。
“实在是,逼得我不得不去救你啊。”
......
老人坐在岸边,涉儿三人也都在一起围着他坐着。少年已经被转移到船上去了,他还是没醒过来。又起风了,湖面上水波荡漾。“这边老是起风啊,老年。”辰新双手抱头靠在自己的马的马腿上。“确实,很适合无双大哥练剑啊。”荒月盘腿坐在辰新旁边,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