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连边境都守不好的酒囊饭袋,扔去查干湖里喂鱼。”
郡守觉得,被扒皮疼死,比扔进湖里冻死要好上许多,他抖着手记上一笔,等回头传令下去。
“主公,如今高句丽此番举动,和亲还能成吗?”
“不成。”卫澧一笑,“黄了。”
和亲的公主都被他抢了,软弱无能大周天子就算还想和亲,他用谁和亲?用他自己吗?
郡守一想也是。
高句丽夜袭鹿场的行为,摆明了说:我们压根儿就没想跟你们建立友好的邻居关系。
这种行为简直是在□□裸打积极送公主来和亲的大周天子的脸。
但凡天子有点儿血性,就不能再送公主来和亲了。
不过说起来,和亲公主最近就应该到了吧,怎么还没听见消息。
天子的亲女不是也要嫁给原先镇北王的世子吗?现在镇北王一家都去阴曹地府了,平州易主,嫁谁?
郡守啧啧摇头,天子嫁公主不顺,两边脸都被打的啪啪作响。
卫澧和郡守的想法逐渐偏离同一轨道。
郡守还在出神,卫澧忽然站起来,取了一侧挂的长剑出门去,将门帘子掀开钻出去,道。
“副将随我点兵。”
郡守吓得滑跪,抱住他大腿,“主公,您这就去啊?”
这祖宗可是真莽,集安的兵马才多少,够用吗?
卫澧弯腰,抓住郡守的发髻,强迫他抬头面对自己,森森一笑,“现在不去什么时候去?等高句丽的那些蛆虫真踩在我头上再去?”
虽然偷袭鹿场的是北高句丽,但南高句丽离集安更近,都是一个国家,虽分南北,但卫澧自觉打哪个都一样。
上午带兵走的,下午便到了平壤。
平壤是平州与南高句丽的边境。
随着卫澧来的一众将士气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就见卫澧脊背挺直,闲适地在弓上搭了三支箭,毫无虚发地精准射入了对方三个兵卒的脑袋。
好家伙,这祖宗真是能折腾,众人也不顾上歇息了,将兵器握紧,时刻准备迎战。
一个将领模样的人丛毡房里钻出来,站在火把下,对卫澧吼道,“来者何人?”
因平州文化交杂,语言也多,每个人都至少通晓两门语言,卫澧自然听得懂那将领的话。
他眼睫一垂,落下一道隐隐,轻笑,继而扬起尖削的下巴,“来者是你爷爷!”
他浑身的金饰与耳链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个活靶子。无论姿态还是语气,都傲慢轻蔑的不像话。
平州的众人被卫澧轻慢的姿态刺激的热血沸腾。
两方交战起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和嘶吼声异常刺耳。
凶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卫澧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他身上一点儿护甲都不曾佩戴,手持一双三尺长的银色弯刃,游走在高句丽的兵卒之中,半点不曾退却,像是索命的厉鬼。
这场打斗休止的很快,在卫澧滴血的双刃其中的一弯抵在对方将领脖子上的时候,高句丽的其他人心态全崩了,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卫澧舔了舔干涩渗血的唇,将高句丽的将领踹翻在地,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像是拍一头死猪一样,用刀面拍拍他的脸,“记好了,告诉你们高句丽王,老子平州卫澧。下次你们的人再去不该去的地方,让他洗好脖子在王庭等我。”
将领双目瞪圆,挣扎着要起身,卫澧脚下发力,又将他按下。
卫澧微微弯腰,用刀在他脸颊两侧各刻了一个“败”字,一面用的大周文,一面用的高句丽文。
欣赏了半刻,卫澧才把人从地上抓起来,交给身后的人绑起来。
高句丽既然屠宰了鹿场的幼鹿,卫澧不能只是单单找他们打一架便完了。
他坐在演兵场最高的台上,口中刁了根枯草,看着下面的人清理战利品。
有粮草美酒,马匹羊羔。
还有个……女人。
女人穿着大周宫女的服装,手被捆着,口中塞着布团。
小桃一见熟悉的语言,忍不住眼泪汪汪往下流。
她半路醒来,跳下车要去寻赵羲姮,但因为不认路,竟然误入了高句丽的领土,那些并未杀她,反倒是将她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