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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洛森军，安普拉装甲师师部，二零三零时。

克鲁泽看见部队报告的坦克战备情况，眉头都拧成了麻花：“你告诉我今天一天就在这个破城市面前折了146辆坦克？”

“其中相当大一部分是十六装的一号和二号。”报告的参谋还笑了笑，好像折损一号二号不算个事。

克鲁泽瞪了参谋一眼：“驾驶一号二号的坦克手，未来换上了新的坦克都会成为战力！而且这两种坦克被击毁坦克手生存率更低，你怎么笑得出来？”

“随时可以。我们的21重炮和17重炮都已经展开完毕。”

“不，你误会了。我刚刚就是表达一下我学术上的意见，或者说，美学上的意见！”王忠退后了一步，仿佛涅莉是什么洪水猛兽，“美学上的！”

敌人的冷炮第二次落下。

克鲁泽气呼呼的来回踱步，这时候十六装的师长说：“其实，应该有不少坦克可以修回来，幸存的车组重新组合一下，也能凑出不少新的车组，损失没有账面上看着那么大。”

奥洛夫站在掩体门口，正要出去就被安德烈上尉拖回来，按在地上：“别去！有两个人在危险中已经够了！中校非常熟悉阵地，他会没事的！”

当然关键是涅莉长得不错。

炮兵旅的旅长进了装甲指挥车，并拢脚后跟敬礼：“阁下！”

王忠严肃的点了点头：“从学术上讲，我觉得这个组合挺不错的。”

炮兵旅长立刻来到地图桌前。

中校和米沙两个人就像暴雨中狂奔的蚂蚁，一不小心就会被巨大雨滴掀起，再也不见踪影。

房间里响起若有若无的笑声。

尤金中校：“对啊，坦克旁边也有，你们就按照之前演练的那样就可以了！”

波波夫：“感觉这个炮比白天轰我们的要厉害啊，是装甲集群的炮兵到了吗？”

尤金中校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去！你也不知道掩体在哪儿！我去！”

王忠还在旁边揶揄：“尖叫是对的，能平衡内外气压，尤其是脑部的气压！应该尖叫！啊啊哦哦哦哦！”

涅莉尖叫起来，双手捂着耳朵。

“没有来，这是故意打单扰我们。”王忠说。

旅长：“我们在公路旁边展开，没有靠近任何建筑。”

王忠：“快叫啊，真的能平衡脑内外压强！啊啊啊啊啊！”

窗外什么地方燃起大火，火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房间里的一切都镀上一层红色。

王忠：“除了迫击炮之外，我们还得想个办法对付敌人的高空侦察机，有没有办法把两个神箭组合成一个，用来攻击侦察机？”

王忠查看涅莉，发现女孩在哆嗦——哆嗦就好，说明还活着。

大地震颤起来，房子仿佛在打哆嗦，灰尘和小石子稀里哗啦的落在王忠头上。

王忠叫起来的时候涅莉反而冷静下来了，用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涅莉尖叫着。

————

地图室里的参谋们好像就等着这一嗓子了，立刻放松下来。

克鲁泽：“敌人有坚固的筑垒工事，有重炮，还有至少一个团没有投入战斗的步兵！另外还有坦克，之前我们以为敌人就只有一个营的t34，现在又冒出了一个营！然后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营的t26！”

参谋闭上嘴，板起脸。

克鲁泽一边说，一边拼命晃动手里的坦克战备报告——战备的意思是，现在可以立刻出动投入战斗。

王忠站起来，把涅莉也拉起来，然后捡起地上的船形帽戴在她头上：“你戴了船形帽了，就是我军战士，怕炮击怎么行？”

王忠上前一步，抓住涅莉的手，把她带到房间角落。

他来到桌前，划着火柴点亮蜡烛，查看着地图：“他们会把重炮集群展开在哪里呢？我们的炮弹还有多少？”

克鲁泽叹了口气：“现在看来不要求援军是不行了。昨天晚上毛奇大将的意思，好像准备把整个装甲集群的突破方向都转到我们这里来……”

克鲁泽松了口气：“那就好。敌人已经逼得我们不敢住房子了，全军都在露宿。欢迎你们也加入露宿行列。”

涅莉：“别人建议我戴个船形帽，这样看起来更像是勤务兵。不好看吗？”

涅莉正要说什么，天空中传来呼啸，而且这次落弹来得很快，房间里的众人甚至来不及反应。

下一刻王忠的风凉话就出口了：“之前被轰炸的时候你不是挺镇定的吗？”

轰炸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等外面终于平静下来，王忠抬起头。

他疑惑的看着涅莉头顶的船形帽，觉得这帽子有点眼熟。

“就是要这样！这是对阴险狡诈的白马将军的回击！这个货昨天就是这样搅得我们鸡犬不宁的！我们这是学以致用！”

涅莉尴尬的站起来，自己捡起船形帽。

他扔下手里装咖啡的杯子，眼看就要冲出掩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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