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芳疑惑的看了眼前方,虽然东方的阳光越来越明显,但地面上的能见度还是不到五百米,根本看不到什么坦克,远处的山丘更是只有轮廓线,哪儿有什么坦克的踪影。
苏芳:“您烧糊涂了吧?”
王忠:“能不能联络上!”
他现在生着病,很难受,所以脾气也有点坏。
苏芳缩了缩脖子,回答道:“那我要时间做弥撒,还要看对面有没有颂诗修士。”
王忠咋舌,看来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坦克应该有无线电,我们有缴获的无线电,试试看能不能呼叫到他们。”他说。
谢尔盖:“我们不知道坦克部队的通讯频率,也不知道他们约定的暗号和无线电呼号,现在战场这个情况他们不会信的。”
王忠扶着额头,他感到脑壳痛——但是这多半不是因为面前的难题,而是因为他在发烧。
在这种状态下,王忠做了一个平常的他绝对不会做的决定。
他说:“给我们车上绑白旗和军旗,让车上的人都下车。你也下车,苏芳。等待会天亮了,我们开上前。成功和坦克部队接上头我们就打信号弹。”
谢尔盖脸都绿了:“这……非要我们俩去吗?让别人去不行吗?联络坦克部队这种事别人去也行吧?”
王忠干脆就没听到谢尔盖的话,他发烧呢,感觉随时脑浆会开始沸腾。
谢尔盖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叹了口气,带着哭腔说:“好吧,好吧。”
苏芳:“那个,我要怎么下车呢?从你们俩身上爬过去?抱歉这有点……”
王忠打开门,结果想下车的时候直接腿软了,差点一个倒栽葱。
好在有人一把撑住了他。
恍惚间他看到了熟悉的银发。
柳德米拉撑着他的肩膀,关切问:“阿廖沙,你……脸色很糟啊!”
王忠慢了半拍才想起来阿廖沙是自己的名字阿列克谢的昵称。果然这个姑娘和自己很熟啊。
这样想的同时,王忠放掉全身力量,靠在了女孩身上。
柳德米拉退后了一步,才撑住成年男人的体重。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叶采缅科修士让我来问一下为什么停车,出了什么事了。”
王忠:“前面有我军的坦克部队,害怕误击就先停下来了。”
柳德米拉看了眼前方,声音透着疑惑:“前面?”
这时候苏芳从车上探出头,一脸尴尬——她刚好被王忠堵住了下车的路。
柳德米拉见状拉着王忠退开几步。
苏芳下了车,尴尬的拉了拉有些乱的衣服,说:“呃,我是颂诗修士,按照规定我要跟在最高指挥官身边。”
“哦。”柳德米拉点点头,“你辛苦了。”
这时候叶戈罗夫过来报告:“军旗和白旗都已经绑好了。”
“知道了。”王忠应了一句,恋恋不舍的离开柳德米拉,要爬回驾驶室。
这个时候他四肢还没有力气,尤其是受伤的右手,软趴趴的,拿望远镜都费劲。
现在的他当然是上不去车的,两个女孩见状赶忙过来,一起用力把他推了上去。
柳德米拉担心的问:“这是要干什么?”
王忠:“跟坦克部队取得联络,避免误击。”
叶戈罗夫:“要不还是我去吧……”
王忠:“不,这是我的工作。你的士兵信任你,不信任我。我留下可指挥不动他们。”
其实王忠现在思考能力十分有限,不然他肯定能意识到,最合理的做法是派两个志愿者去。
可惜现在的他无法充分思考,而周围人经过一整天的转战,已经习惯了服从他的命令。
谢尔盖哭丧着脸:“要不叶戈罗夫你换我?”
王忠带上车门,大手一挥:“开车。”
谢尔盖虽然表面上一脸没出息的怂样,但还是发动了车子。
于是插着白旗和安特军旗的汽车迎着晨曦向东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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