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城。
严平师快步走到书房。
“侯爷,出事了。”严平师说道:“刘贰死在了汉兴城地界,外界传言是五公子动的手。”
刘玺望笔一搁,顿时起身查看奏报,这是郑卫递交上来的。
“不可能,老五不是傻子的话,绝对不会在汉兴地界动手。”刘玺望顺手将奏报拍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动静,冷声道:“这未免太拙劣了,好一手栽赃。”
“侯爷,可不管如何,外界只会认为,是五公子所为。”严平师说道:“五公子与刘贰有过节,现在又死在他地界上,有几张嘴都说不清。”
刘玺望一脸阴色,冷的可怕。
“他真的要这么久决裂了?”
“难道不知道,我一直都在为他的封号奔走,从来没说过不给,就因为愧疚,处处都在给他好处,谦让与他。”刘玺望咬牙切齿道:“就是为此,他不惜要挑起,主家与旁系的矛盾?”
“他难道不知道,一旦决裂,这西南我们还守得主吗?”
“三代安平侯的家业,就这么葬送在我们的手里,他还有何颜面,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严平师沉默不语。
这个事情,外人或许看不出来,但他却是很明白,这背后的凶险。
“万一真是五公子所为呢?”他问道。
“是他做的有如何?我还能把他杀了不成?”刘玺望烦躁道:“杀又杀不得,饶有饶不得,严师,你告诉我,怎么办?”
严平师微微摇头。
刘禹文为何杀不得?
杀了,旁系就能凌驾在主家的头上了,与主家平起平坐,还叫什么主家。
不杀,那旁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绝对会抱团要个说法。
要知道,现在许多地方,旁系子弟的力量都不小。
这不给说法,双方只会越走越远,日渐崩裂。
左右为难,根本是无解的。
“都是这老五,一切都是因他而起。”刘玺望恨铁不成钢道:“偏偏被二弟给利用了,还不自知。”
“让他找到机会,挑起这么大的斗争。”
刘玺望一脑门头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不介意,把刘禹文给放弃了。
“侯爷,就算没有五公子的事,还会有其他的借口,该来的还会来!”
严平师道:“好在其他公子,在各地没什么事情,现在主要是将南地这边的旁系稳住,可以叫族中长者,去安个定心丸。”
“另外,北地的那些旁系,估摸着也暗中倒向二爷了,不过还是可以让族中长辈去劝一劝,莫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朝廷看着我们窝里斗,内部蚕食,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严平师一阵叹息。
西南刘家内部早就腐朽不堪,明争暗斗,主家与旁系,侯爷与二爷。
一直都差个契机,才没有爆发出来。
侯爷也一直在这方面,力求能够维持下去。
可到底还是因五公子的一次胡闹,被刘玺胜一利用,全部力气都白费了。
西南安平侯府刘家,现在走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要么分裂成南北两地,要么南吞北,北吞南,要么被虎视眈眈的敌国,趁火打劫。
“多事之秋啊。”
严平师暗自摇头。
刘玺望也在考虑,最终还是采纳了严平师的意见,道:“我会去族中的一些长者,另外,你亲自去北方侯那儿走一趟。”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杀意,“做好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