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砺昧接过卷轴,微微一愣,萧鼎汉授予他手中的卷轴,乃是天行者之中最高的诛杀令---血杀勾魂令,此卷轴一出,不沾敌血持者亡,也就是说接到卷轴者,如果不杀卷上之人,自己便会因血王蛊所发的血食之力,受尽非人折磨,起初由破血手指开始,血王蛊便会进入血管之中,从表皮上看是一道红线,血王蛊顺着掌心,一点点吸食你的血液,渐渐长大,慢慢顺着血管爬入上臂,直到最后延伸到心脉,每逢月圆之夜,血王蛊便会异常活跃,你会有千针刺肤之痛,万虫噬心之苦,血王蛊每靠近心脉一厘米,你的痛苦就越持久,且十分守信,故又名血信之咒。
血王蛊,据《修真拾遗》中记载,集万条血蛊虫,放在骨灰做的罐蛹之中,利用秘法将其埋葬在极阴腐败之地,因为罐俑之中没有空气和食物,血蛊虫久而久之便会互相残食,相互吞噬,最终剩下最后一只血蛊虫便进化成血王蛊,凶猛无比,喜食人血,月圆之夜狂躁,浑身上下长有密密麻麻的倒勾刺,通体赤红如血,细如牙签,可长至丈长,中此蛊者,虽要承受血王蛊的食血之苦,但也可获得其暂时的血咒之力加持,为岭南苗蛮蛊族尸血炼蛊术中的血蛊吞噬变异而来,起初血王蛊的由来是为了抵御外族入侵,而施加在族人身上,获取暂时的力量,后来这种蛊术被不良之人改进,成了一些门派逼迫门下弟子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
如果血王蛊走到了心脉,执行任务之人还没有杀掉敌人的话,血王蛊便会顺着血管一路钻入至心脉,活食心血,使人痛苦而死,就算你开始砍掉了手臂也没有用,血王蛊从进入你体内开始已与你性命相连,解不开血咒,血王蛊便会和你同归于尽,相反,如果杀了卷上之人,用其血印在卷轴之上,利用血咒之力,引出血王蛊,便可解开自己身上所种血咒,此等以命换命的咒书,是天行者之中逼迫接令之人必须完成任务的一种毒辣手段。
中砺昧没有犹豫,施暗谍密咒,咬破拇指,以血解开了卷轴禁制,同时也将血王蛊种在了自己的身上,打开一看,阅之色变。
“这件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你要想清楚,为师不会怪你!”
“师父对弟子有再造之恩,弟子誓死效忠。”中砺昧跪地说道。
“好,明日六堂会武,无论你是否成功,你都是我萧家的功臣!”萧鼎汉笑逐颜开的说道。
中砺昧合上卷轴,面无表情的回道:“弟子当竭尽全力完成任务”
“你就不问为什么吗?”萧鼎汉狐疑道。
“影部众做事,不问理由,无论对错,奉命而遵,绝对服从。”
中砺昧没有犹豫,心里却苦笑着:你这样说,分明是想让我纳投名状,我有拒绝的理由吗?即使有,我又怎么可能拒绝!
“好,现在可能你心中有满是疑惑,但日后你会明白为师的苦心,今日之事,是为不传六耳之秘,你先下去休息吧,今晚不用巡夜了。”萧鼎汉抚须说道。
“弟子告退”
中砺昧转身走出上真殿,步履沉沉,心事重重,以往经他手的血杀勾魂令,没有一百,也有八十,然而此时的他手中所持的卷轴却似千金压顶般沉重,第一次让他迷茫了,纵使心中有十万分不解,但也无可奈何。
中砺昧出了玄真宫,借着月光,再次打开了卷轴,上面赫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许惊仙,只不过在他的名字之上,用朱砂勾了一个一笔死字,这一笔死字,正是血杀勾魂令的令图,也代表了卷上之人必死。
“唉”
中砺昧叹了口气,合上卷轴,虽然和许惊仙没什么交情,但也并不讨厌他,奈何师命难违,也只有顺从命令,但中砺昧知道过程是他所难以抉择的羁绊,无论成功与否,自己与长门的梁子是结下了。
“师父,你既说不让我双手沾满血腥,但你此番的行径,哼,分明是陷我于不义,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个任你摆布的棋子,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还两说,做你萧家的功臣,呵,你萧家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看来这件事必须速速禀告姨丈,请他老人家为我定夺才是。”
中砺昧四下打量一番,从怀中拿出一只黄符千纸鹤,冲其吹了口气,黄符千纸鹤瞬间活了起来,煽动翅膀,浮于中砺昧面前,伸出纸嘴将中砺昧手中的卷轴叼起,加快鼓动翅膀,趁着夜色,化作一道流星,而它消失的方向,正是陆霆君的寝宫。
中砺昧看了一眼手上正逐渐变长的红色咒印,又回头看了一眼上真宫,眼神里充满了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