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霆君站在一座气派的墓地之前,迎风仰首,负手而立,一脸悲怆,只见他左手摸着墓前石碑,碑上露出了一行字:爱妻鄢如是之墓。
“隐子取谋,肃清天道!如是,你莫要怪我!”
陆霆君眼含朦胧,话中有话,但脸上的表情却多了一抹心痛之色,两行清泪跃然于颜上。
灵炱山下,解剑碑前。
从土里冒一道落寞的身影,躲开了天道守山弟子的视线,渐行渐远,他正是忠烈祠里决心离开天道的陆调阳。
他回头看了一眼仙气缭绕的灵炱山,一脸坚定和不舍。
“爹,天道不兴,奸佞不除,阳儿誓死不还长门,你老保重!”
意味深长的无声对白,充满遐想,悬念丛生。
回到观星玄境之内。
陆霆君将陆调阳之事娓娓道来。
李洞真认真的听着陆霆君说完,抚须笑道:“想不到我这徒孙,比我年轻的时候还要桀骜不驯,这秉性倒是深得我心!”
“呵呵,师祖您老怎么还夸起他来了!”
陆霆君苦笑,灌了一口酒。
“哈哈哈,若没有人暗中调查长老院,罗织其罪证,任你手眼通天,恐怕也无法扳倒长老院吧!”李洞真一语中的,戳破了陆霆君的计划。
陆霆君登时酒醒,立即起身跪了下去,说道:“师祖圣明,一眼便看透了华阳的心思!请恕华阳拨乱反正、篡位夺权之罪!”
“呵呵,既然是拨乱反正,那你又何罪之有呢!起来吧!”李洞真苦着脸笑道。
“谢师祖”
陆霆君又坐回到原位。
“师祖,既然你知道华阳篡位夺权之嫌,为何还要任我清除长老院呢?”陆霆君不解的问道。
“虽然老夫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的存在,在长老院来看不过是个傀儡,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监视,若想破解困局,唯有弃子而求生,蓄养外力以破局,华阳,你是个人才,篡位夺权区分为公为私,这百年来,长老院的所作所为,老夫虽不是件件尽知,但也是略有耳闻,人生病了得治,何况生了疮的呢!总得有医者来清创吧!不然全身都会溃烂,到那时病入膏肓,丹石不进,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听了李洞真的话,陆霆君才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了,不禁从心底里冒出一丝冷汗。
“师祖一席话,说的华阳无所遁形,着实令华阳汗颜无地!”陆霆君说道。
“自我入道以来,已经两百多年了,想我半生天道,半世浮尘,我已经倦了,不想再理会俗世纷争了,念在你一心一意中兴天道,你所做的一切,老夫既往不咎。”李洞真淡淡说道。
“谢师祖手下留情!”陆霆君谦恭的说道。
“老夫大限将至,在俗世的日子不多了,以后天道的重担就压在你的身上了,好自为之吧!”李洞真灌了口就说道。
“师祖,你真的要走了!”陆霆君面露不舍,言语中含着挽留之言。
“呼,一入道门弹指间,再回首已百年身,我心愿已了,唯一的牵挂就是你师父、、、唉,罢了,罢了!”李洞真面含无奈忧色,吐出的心里话又咽了回去。
陆霆君闻言知道李洞真言中之意,是想念消失百年的灵始上人司徒正衒与斗凌真人司马正衠,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李洞真,只有一个劲的喝酒。
“对了,无道他可回过山门?”李洞真话锋突转,关切问道。
“自七师弟与杀神破軍在朝天阙一战之后,便消失了,据说曾有弟子在南柯城见过他,我已派十二道宫追踪他的消息了。”陆霆君回道。
“自古天劫易躲,情关难渡,情深缘浅,何必执着,随缘吧、、、哼哈、、、哼哈”
说着说着,李洞真竟然抱着酒坛子打起呼噜睡着了,一脸慈静安祥的模样,仿佛一个放下包袱的老人。
陆霆君苦笑一下,蹑手蹑脚地退出了观星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