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大为疑惑,深感惊讶之余,不由扭头看了看四周。
却见神奇的一幕...
此处溶洞看着很大,但平台周边除了那张摆有古琴的桌子之外,也未见什么黄金。
但四周围却似乎凝聚着某种“力场”,被海水包裹着,四处都是水墙。
二十年已过,溶洞气泡的范围极具缩小,如今已快要淹没至箱子的周边。
而炎鼎天口中所说的数十万两金银,怕是已经被海水淹没,但应该仍存于洞中的过水处!
徐安深思了起来,暗道:这炎鼎天是有病吗?故意留下什么离岛密藏,让人不惜牺牲多条性命到此,最终却被他摆了一道?他说...这世上本无神物?这是吃饱了没事干故意骗人,还是脑子有坑?
最奇怪的是,他既能预知道炎明奚今日的危局,却为何没有提前干涉,确保炎明奚的帝位稳固?
那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不会是个精神病患者吧?草了!
徐sir内心忍不住咒骂了炎鼎天一句。
炎明奚却是彻底的失望了,眼眶红红道:“原来如此,父皇早就知道朕没有帝君之才,也早就预料到朕会受司徒虎胁迫,但他没有为朕保驾护航,而是为朕谋求了一条后路...”
“呵呵,着实可笑!可父皇若觉得朕不堪为君,又何必执意传位于我?”
她低头黯然落寞,再无半分帝君的孤傲风范,变得锐气全无,可见斗志不再。
无可厚非!
她被自己的父皇摆了一道,而炎鼎天明知她必有困局,却不为她留下破局之法,属实让她难以接受,自信心大受打击。
顿了顿后,她蓦然惨笑,自顾往回走去,道:“走吧!根本没有什么神物,朕注定要做亡国之君...若无意外,司徒虎和林氏必会扶持淮王之子登基,继续幕后操控朝廷。大乾皇帝自导自演了使团命案,只为找借口先对大奉下手。”
“大奉一亡,接下来便是我大燕!萧无忌的野心在于天下,不出三年,炎氏皇权必毁!”
说着话,她已走回了洞道内。
失望之下,连那把流水琴都忘了带走。
桑槐与两名水兵见状,赶忙跟上去,不断地出声安慰。
徐安却杵在原地不动,望着那口空箱子,又看了看那把古琴,心中若有所思。
就在炎明奚四人即将离开洞道,返回船舱之时,他目光一闪,似有顿悟般,忽然惊喜发声道:“等等!没那么简单!本官还是那句话,若这是一场简单的骗局,炎鼎天何必费力布下这么一处杀人的机关?”
“他本无需如此,背后必然另有隐情!而这处机关...名叫什么?”
炎明奚闻言,稍稍回身,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流水三十弦...”
“那就对了。而这把古琴就叫流水!这是简单的巧合吗?炎鼎天为何要特意嘱咐你带走古琴?如你所说,你大燕主岛乃是海运枢纽,汇聚天下群商,引各国奇人异士踏足。按理说,大燕的制琴技艺应该比大乾要强得多!那么,炎鼎天为何要退而求次,去大乾求什么名匠制琴?很显然,他在这里说了谎!”
“什么意思?”
听徐安这么一说,炎明奚眼中重新泛起涟漪。
想想也对,大燕的铸造工艺超绝,二十年前就可以造出钢丝,且汇聚各种海外人士,是整个大陆先进“科技”的前沿阵地。
按理说,其民间的制琴工艺应该比大乾要好得多,根本不必去大乾求古琴啊...
唯一的解释就是,炎鼎天说了谎,这把流水琴不是大乾的产物!
那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炎鼎天并未完全说谎,其实真有神物存在,只是被他藏在了古琴中?
而他无法估计来到这里的人一定是炎明奚,所以留书再做掩饰!
毕竟“流水三十弦”的机关大阵,是可以硬闯的,大不了就是多死几个人!
只要以人命为代价,触发所有机关,理论上也可破阵,即使不会“春棠”的舞步!
根据炎明奚所说,离岛密藏唯有大燕皇帝才有资格知道,那如果炎明奚失去了帝位,也就是说...她的继任者也是可以知道此秘密的。
以此延伸,就不可排除还有其他人能来到这里的可能!
炎鼎天故意留书掩饰,也就存在了一定的必要性!
“神物”若藏在古琴之内,同时也就解释了炎鼎天为何执意要让炎明奚带走古琴的原因!
流水琴若在她母后的坟前焚毁,那神物...岂非就出来了?
由此也可看出,所谓“神物”可能具备一定的防火性!
只要烧了,就可得到神物!
炎鼎天是骗人,但实际上骗的不是炎明奚,而是那些有可能抵达这里的“外人”!
徐安心中微喜,直言道:“本官的意思就是...神物应该在古琴里面!”
说着,他扭头看向庞奇,接道:“老庞,刀!”
庞奇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后,将腰间的小短刀递给了徐安。
徐安接过,二话不说,立马斩向那把古琴。
只听铿的一声,八根琴弦立断,与此同时,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一个东西从古琴的底部掉了出来。
咣当,缓缓滚落于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