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
徐安深思了起来,摸着下巴,来回踱了两步,道:“好!曹怀兴的这个线索很重要,很可能就是破案的关键。既然我们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假定,那么现在...便是去客观求证,找证据的时候!”
“曹怀兴说骆英知道谁是当年的通敌者,那事情就简单了很多。通过骆英找出那个通敌者,便可还李将军清白!”
“但微妙的是,曹怀兴又说...只让二小姐去找通敌者,而不能私自追查幕后主谋的身份。这同时说明,在整个连环案件中,通敌者和主谋并非同一个人。而且,骆英可能并不是明确的知道谁是通敌者...”
一旁的李琪听后,抬眼道:“什么意思?你一面想要通过骆英找出通敌者,一面又说他可能不知道是谁?”
徐安笑道:“这并不矛盾。你想想看,当年李将军战败,是因为通敌者的缘故而造成的。骆英在此战中,落下了病根。换言之,骆英之伤,其实都是拜通敌者所赐。那么,骆英若清楚地知道谁是通敌者,他的报复应该是针对那人,而不是李将军!不是吗?”
“但结果却是...无辜的李将军被构陷,就证明其实连骆英也不知道当年有另外的通敌者存在。”
其中的因果关系,很简单!
李放战败,导致了骆英负伤。但李放之所以战败,又是因为通敌者暗通敌国!
那么归根结底,罪魁祸首就是那名通敌者。
骆英若明确知道谁是通敌者,就不会针对李放,而是报复那名通敌者。
但骆英并没有针对别人,只能说他除了李放之外,没再怀疑其他人,更不知此人通敌。
李琪震惊道:“那你的意思是...曹怀兴说了谎,骆英也不知道谁在通敌?”
徐安却摇头道:“不!人之将死,其言必真。曹怀兴能服毒自杀,说明他有了悔意。临死前,没必要再说谎骗你。而这些年来,骆英并没有任何反常的举动,也并未提及什么通敌者,代表着他并不认为当年有其他通敌者存在。”
“但曹怀兴却说他知道!唯一的解释就是,骆英与真正的通敌者相识,但他从未怀疑过此人通敌。而,要是能让骆英相信李将军是被冤枉的,并给他足够的线索信息的话,他是可以猜到那人是谁的。”
杨宣凝重的脸色,插嘴道:“可,曹知府已死,线索全无。如何能让骆府尹相信我们,又如何猜到通敌者是谁?”
徐安道:“谁说线索全无?曹怀兴岂非留下了线索?”
“什么线索?”
“曹怀兴不是说了吗?通敌案涉及皇室,所以孙大夫谨小慎微,一直想搜集到足够多的证据,才敢揭发。也就是说,通敌者的身份特征...有皇室背景!骆英身为当年的三大副将之一,又是皇室外戚,身在当年战场之中。他若知道真正的通敌者有皇室背景,就肯定能猜出此人是谁!”
杨宣惊道:“我明白了。曹知府此话的意思,是在暗指骆府尹能猜到通敌者是谁,而非明确知道其身份。骆府尹甚至不知当年真的有通敌者存在,否则他报复的对象应该是那人!”
徐安笃定道:“说对了!”
李琪听了,立马起身道:“那好,我现在就去找骆英!”
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徐安赶忙拦住道:“二小姐且慢!你如今只是平民,以你现在的身份去骆家,恐怕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切勿冲动行事。”
李琪一愣,肃然道:“那又如何?骆家不给进,我就硬闯!总之,我一定要让骆英说出真正的通敌者,还我李家清白!”
她虽说得一脸决然,掷地有声,但听徐安如此一说后,倒也暂时顿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