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女子,哪怕是真给人摸了,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她倒是张口即来,不知害臊。
她不知害臊,秦时的脸颊却红透,慌忙转过身去。
可他已然定不了神,手里拿的到底是什么书,他也分辨不清了。
卓明月怯怯的问:“是秦大人对吗?”
秦时翻书的动作一顿。
“你认得我?”
卓明月说他给她解过围。
他却是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的确有那么回事,他帮过一个被人欺负的盲女。
只是当时没仔细去看她的脸,若是看了,他定然会有些印象吧。
这的确是一张,算不上平平无奇的脸。
随后,她拿出一块雕云佩玉来。
“明月感激大人,无以为报,这块佩玉是我贴身之物,请大人收下。”
秦时看向她呈着玉佩的这双莹白素手,再一次的,想起了苏知秋。
此情此景,虽有不同,却何其相似。
他想。
她在卓府的日子的确不易,有那样一个刻薄的嫡母,难免想寻个依靠。
秦时单手接过了玉佩。
“既然我收了你的东西,今后你有什么为难之处,来廷尉府找我便是。”
出乎意料的是,刚出书房的门,宴清风从房顶上跳下来。
“手里那是什么?看着不错,给我吧。”
那架势,似乎他要是不给,宴清风便会上手来抢。
秦时皱眉,“人家姑娘送我的,哪有转送的道理?你别开我玩笑。”
宴清风却似乎很不爽,冷呵。
“不过一块劣质玉,瞧你宝贝的。”
这话,秦时就觉得不中听了。
姑娘送的,岂能论贵重?
再说了,即是劣质玉,为何又要来抢?
他也搞不懂,宴清风这是怎么回事,臭着一张脸,有什么不高兴的?
……
卓君朗的案子还没查明白,秦时便还得往卓府跑。
不出所料,卓明月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知道,她既然存心想寻他做靠山,自然会千方百计的,一而再,出现在他身边。
一如当初的苏知秋。
所以,力所能及的,帮帮她吧。
就当全了自己当初的遗憾。
一旦桌君朗之案结束,他便不会再往卓家跑。
故而,卓明月是有些着急的,挑了个时机,便同他讲述自己受嫡母所制的无奈,话里的暗示意味很浓。
“明月愿给秦大人做牛做马,报答大人。”
她想被他收下,被他带回家。
她想离开卓家。
但是,秦时不敢。
这么久以来,他常常在夜里一闭上眼,便会想起苏知秋惨死的摸样。
他并未亲眼看到,可他会想象。
那样的血肉模糊,惨绝人寰。
听说她死时,还死死护着肚子,哀求着别打她的肚子。
秦时推却说:“不必不必,举手之劳罢了,我府上也不缺下人。”
他看到卓明月眼中的失落。
也看到了自己的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