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话你没听明白吗?和你没有关系,我并不想去和亲。”
巫马陵心想,若真没有关系,又哪来这么多空穴来风的事。
国公府的人也说了,周尚书千真万确说想和亲,想嫁给巫马陵,才遭到周父的强烈反对。
甚至,巫马陵还听说:那位周尚书,真不愧女中豪杰,当着父母的面就说要把清白献给扶风国太子,气得她父亲差点昏死过去,那桌子拍得跟打鼓似的,把国公府的下人们都吓出了胆。那样离经叛道的话,换了咱们,哪个说的出口啊!
一番话,叫巫马陵听得面红耳赤。
他当然没有立刻相信,而是派人打听几经确认,这才确凿无疑。
他看着周晚莹,越发动容,“没想到你还挺善良的,为了不给我包袱,不让我有负罪感,便将我摘清出去。”
周晚莹扶额沉思了会儿。
她原先怎么就没发现他是这样自作多情的人?
这叫她情何以堪。
巫马陵把酒杯推到她面前,“尝尝。”
酒香飘逸在屋中,能轻易嗅得出其中甘甜。
周晚莹深吸了口气,还是没挡住诱惑,拿起来一饮而尽。
的确好喝,回味很好,尽是清甜。
她便不客气了,拿过来给自己又倒满,再敬他,郑重说:“真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和父母吵了有几年了,不是你来了才吵。”
巫马陵说:“是从清平镇回来便吵了吗?”
周晚莹说:“是。”
她离开的那一年半,家里非但没有妥协逼婚,反而变本加厉,当初若不是卓明月帮忙,她会被强行嫁给李修远。
李修远有龙阳之好,并不喜欢姑娘。
周晚莹若是嫁给了她,虽说只是多了名义上的夫君,可她仍然不情愿。
而父母如此行事,便彻底伤了她的心。
她不明白,父亲母亲真的爱她,在意她,真心为她好吗?还是一时想茬,以为无论当了谁家的主母,都好过她在家混吃等死?
从那时起到如今,她难以跟父母好好说话。
巫马陵的眸色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晚莹为他付出那么多,对抗那么多,他竟然到如今才知晓这一切。
幸而,还不算太晚。
巫马陵深深道:“从今往后我们一起面对。”
虽说这个女人凶了点,脾气大了点,但财富易得,深情难得,他一定会好好对待的。
周晚莹刚入嘴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怎么回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还有哪里没说明白吗?
“不需要啊哥们,真不需要,你咋回事啊哥们,你喜欢的不是明月吗?”
巫马陵心想着,既然想要同心协力,但很多话也该坦白,省得她心有芥蒂。
他最初对卓明月确实有点兴趣,是她身上的故事,是她与他做的交易。
后来,那便是不甘心了,被白白利用,被放鸽子的不甘心,致使他恼羞成怒,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卓明月问个明白。
可清平镇鸡鸣狗跳的日子里,他便释怀了。
回去扶风国以后,坐在那万众瞩目的储君之位上,他却时常想起清平镇的乡野生活。
他以为他想的会是卓明月,可他不经意间,常常想起的,却那个卖酒的姑娘。
善良耿直,又冲动莽撞,动不动便要提扫帚打他。
可他又是为什么,偏偏那么喜欢招惹她?
巫马陵清咳两声。
“皮痒,喜欢挨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