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高兴一会儿,溯儿又说:“但是我娘亲不让你做我爹爹,你还是不要喜欢我了!”
宴清风方才还在云端的心情,直直下坠,沉到了谷底。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不管我能做你的谁,我都会一直喜欢你。”
溯儿忽然就觉得,这个叔叔没有那么讨厌。
这时候,周晩莹匆匆跑过来。
“快去外面看看!有人抢孩子!”
宴清风和卓明月都看向溯儿,孩子不是在这儿吗?
周晩莹气喘吁吁的道:“是另一个,那个大的……”
卓明月立刻明白她说的是书儿,赶紧往外跑。
外头。
云程将书儿推拽上了马车,书儿拼命挣扎,甚至咬住了云程的胳膊,云程也没有松手。
姜柳被他带来的人拦住,无法上前。
“云程你还是人吗!你要吓坏孩子吗!你想干什么!”
听到娘亲的声音,书儿挣扎的更厉害了,可他只读书没练过兵器,人也还小,根本不是云程的对手。
云程的胳膊被孩子咬出血来,他用力掰开书儿的牙口,手臂一甩,把他扔进了车厢里,目光剜向姜柳。
“不想吓到孩子你就闭嘴。”
“云程!”卓明月追出来挡在马车前,“你让孩子出来!”
书儿先前就没哭出声的,听到卓明月的声音,他才哭出来。
“姑姑!救救我!”
云程看向卓明月,“你受困于清平镇,传书信给我,我一刻不敢怠慢就带兵直奔清平镇而去,最后也解了你的困境,是或不是?”
这件事,卓明月没法否认。
“是。”
“凭此功劳,不够我换一个恩典吗?”云程强硬道,“如今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又算什么过错!”
他确实有功劳。
强抢书儿,说白了也只是带走自己的孩子。
她一个外人强行干涉,反而显得多管闲事,又恩将仇报。
姜柳凄凄喊道:“那我呢,我为你怀胎两次,拼两次命,悉心教养孩子多年,难道也不配留骨肉在身边吗!”
书儿仍在哭着,一声又一声喊着姑姑。
卓明月挡在马车前,半点没有退让的意思。
“你觉得我狼心狗肺也罢,这孩子,我绝不可能让你带走。”
云程红了眼。
“你当真要逼我与你撕破脸吗?”
宴清风从大门里走出来。
“不然也与本王撕破脸?”
云程来前没打探好,不曾料到摄政王竟然也在。
他不敢对摄政王不敬,当即下了马车,跪倒在宴清风面前。
“臣也算有功之臣,从未向摄政王要过封赏。今日臣就倚仗军功一回,向摄政王要个赏赐,臣,要自己的孩子!”
话说到这地步,真是很为难人。
一个军功,要这样的赏赐,实在没有不应允的道理。
卓明月说:“先前说好的尊从书儿的选择,书儿要留在娘亲身边,怎么才几日,你又变卦了?”
“书儿是我嫡长子,断不会他流落在外。”
云程这次干出强抢孩子的事儿,就没打算再温和应对。
他道:“也到底是我的家事,外人无论是谁,干涉过多是否失了道理?”
外人,好一个外人。
“云程,你姑姑是外人吗?”卓明月上前两步,叩问道,“书儿也喊我一声姑姑,他的事,我管不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