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宴清风抿了下唇,“我想看看溯儿。”
刚开始溯儿这个名,他压根不愿意叫。
现在他彻底妥协了,也麻木了,管它是谁取的名字,反正是他的骨肉就行。
卓明月平和道:“你随时能去看。”
他想看,她拦不住,也没拦过。
……
结果他是大晚上来的。
刚好溯儿醒着,乳娘正准备换尿布。
“我来。”
宴清风伸手,要拿过她手里的尿布。
乳娘紧捏着尿布不敢松手,“使不得啊,摄政王万金之驱,岂能……”
“给他吧,”卓明月说,“你下去吧。”
她发了话,乳娘便不再局促,将尿布递到摄政王手中,躬身退出。
只是换条尿布,宴清风弄出了满头大汗。
刚开始动作小心翼翼的把溯儿襁褓解开,慢慢胆子大起来,翻来覆去折腾了半晌,却仍然没法将那块尿布好好的固定在他小屁股上。
溯儿刚开始还很好奇,渐渐地失去耐心,嘴巴瘪起来,委屈极了。
看着要哭,宴清风更加着急。
“卓明月卓明月,你快……”
他弯着腰在那抬起了溯儿的小屁股。
下一刻,宴清风大叫,“尿了!他尿了!”
卓明月在那喝水呢,见他叫得惨烈,过去一看,忍不住笑出声。
他被尿了一脸。
卓明月拿了块帕子给他擦脸,“行了,我来吧。”
溯儿这一尿,自个儿身上也湿了。
她把溯儿抱起来,叫宴清风抱着。
三两下换去了摇篮里的床褥后,再把溯儿抱过来,麻溜地给他换了身小衣服,再塞好尿布。
宴清风看得有些愣神。
“这些事,平时都是你自己做?”
卓明月抱着溯儿去椅子上,背过身去,掀开衣服。
“没,几个乳娘轮流做,这些活我看了无数回,也该看会了。”
宴清风就在边上等着,剥了几枚杏仁,倒了杯热茶。
她忽然吃痛似的“嘶”了一声。
“怎么了?溯儿咬你了?”
宴清风迈开长腿过去看。
溯儿在她怀里好端端的吃奶,看不出什么异样。
卓明月犹豫了下,坦白说:“帮我找个通乳的婆子吧,堵了一块,有两天了。”
她本是想着,溯儿多吸就好了,可这两日过去,那硬块越来越大,不经意间碰到便疼得厉害,尤如火烧。
宴清风知道通乳是怎么回事。
在月子里就发生过堵奶,乳娘去禀了,宴清风就让人请了通乳的婆子来。
通乳之时,宴清风就在屏风外,听到她吃痛的细吟声,压抑得很。
她是个能吃得起苦的,就是跪钉板,她都一声不吭,能叫她疼得受不了的,想必不亚于酷刑。
“要不……我来试试?”
他也算有经验,溯儿满月宴她胸涨得疼,也是他给解决的。
卓明月说:“还是请婆子来吧。”
“这都快亥时了,”宴清风晓之以理,“派人出宫去请来,来回也要半个时辰,大晚上的,就不折腾人了吧?”
卓明月失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为别人着想了?”
这已经不是他大半夜到处骚扰人的时候了?
他居然也知道别人是要睡觉的?
宴清风硬着头皮道:“这人早晚会懂事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