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强忍着。
被含住那一瞬,她闷哼一声,颤抖又压抑。
这件事,从前在将军府,便对她做过无数回,她只是木然躺着,不给半点回应,他依然乐此不彼。
孩子出生后,每回她给孩子喂奶,都会背过身去,他便也不好强行看。更不好说他也想吃。
而现在,她颤抖,喘息,直至软在他怀里。
宴清风把她抱起,放到床榻上。
他身子压下来,她下意识的伸手推他。
“别拒绝我。”
他恳求的语气有一点卑微。
卓明月没有再反抗,软声说:“你不要为难秦时,放过他,好不好?”
他既然知道段溯这个名字,那一定是听到了许多。
以他的性子,定然恨不得杀了秦时了。
宴清风身子一僵,似有把石锤在他心头狠狠凿了一下,凿开了一道口子,无数酸涩往外涌。
他双臂撑在她两侧,近在咫尺的,目光晦涩的凝着她。
“你是为了秦时,才过来的?”
否则她怎会,主动过来给他喂醒酒汤,任由他解开衣服。
不过是为了替秦时求情。
卓明月说:“你放过他,今后你想要,我都给。”
“卓明月,”宴清风咬牙切齿的唤她的名字,“我想要你心甘情愿,不是为了他献身,这样和强你有什么区别!”
卓明月说:“从前你强要的也挺快活不是。”
宴清风怔了怔。
那把石锤彻底砸烂了他的心脏。
“你走吧,”他说,“我不会为难秦时。”
……
出宫的宫道上,车帘被风吹起,前头形单影只的秦时似有感应般回了头。
宴清风叫马车停下。
“上来。”
秦时上了马车。
直到驶出宫门,车厢里依然静默。
秦时开口道:“你不要迁怒她,换作是你情急,她也会救的。”
宴清风背靠车厢,阖着眼。
他们两个倒是情真意切,都来叫他放过另一个。
他从前敢信誓旦旦说卓明月不爱秦时,但现在,他不确信了。
只有亲眼见到,听到,他才知道,卓明月对待他和秦时的区别。
“做太傅吧。”
秦时一愣,“什么?”
“做皇帝的太傅,不好?”宴清风自虐似的,做出这个决定,“也好常同太后往来。”
秦时当在说笑,“你有这么大度?”
他宁可信海枯石烂,也不信宴清风会这样大度。
宴清风面无表情。
“我不大度,你早死一百次了。”
“算了吧,”秦时说,“我可不敢做你孩子的太傅。”
宴清风唇角勾起讥讽的意味。
“你和她约定的,我听到了。不必下辈子再厮守,就这世吧,我成全你们。”
揽月阁那道门内。
在解开他腰封之际,秦时握住她手腕,“不要勉强自己。”
她说:“我愿意的。”
秦时哑声说:“下辈子,我一定护好你。”
“这辈子你也没欠着我。”
里头安静了一阵,只有秦时很粗的喘息声。
最后,他呼吸渐渐平息,“你心里可曾有我?”
她顿了顿,才回答。
“秦时,唯有你,是我自愿。”
这句话,直叫宴清风五脏六腑都似被生生撕碎了,穿肠肚烂,就那么痛。
秦时还对她说:“我不会娶妻生子,就守你一人,到老,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