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脑子就一个女人,你把对她不利的想法放肚子里,毕竟我年轻冲动不顾大局,真搞出内乱的事来,就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了。”
父亲真会为了李朝瑶,不惜与他兵刃相见吗?但凡没疯,都不可能走这一步。
父子之间先拼个两败俱伤,只能是那些驻守在封地虎视眈眈的番王得利。
他们要彻底把持皇权,只能一条心。
宣王的脸色一沉再沉。
“好,真是我的好儿子。”
宴清风笑得肆无忌惮,“你要舍不得李朝瑶,把她接出宫去养着呗,然后跟我母亲和离,皆大欢喜不是?”
宣王气极反笑。
“和离?你母亲受得了?你看她是能离得开我的样子?”
这个,宴清风的确不能替母亲做决定。
她一直在等,一直在熬,哪怕和父亲吵得再凶,哭瞎了眼,也不曾提过和离。
……
宴青菱在马车中等了半日,等来冯志的一句传话。
“宣王吩咐了,送小姐回去。”
宴青菱掀开车帘,“他人呢?”
冯志犹豫了下,说道:“宣王有事暂留宫中,这几日不会回王府,宣王说让小姐你陪着夫人,劝导劝导。”
宴青菱用力一甩车帘,似是宣泄什么。
“回吧。”
更晦气的是,在宣王府的大门外,还遇上了瘸着腿的康子意。
当初宴清风揍得狠,他的腿到现在还没好全。
宴青菱无视了他,径直往里走。
“青菱……”
康子意拉住她手腕。
“滚开!”宴青菱用力甩开他的手,“还敢来烦我,你想死吗?!”
康子意固执的拦住她去路。
“你父亲都原谅我了,你也原谅我吧。”
宴清风本是要他死的,毕竟他做出绑了青菱的事来,可宣王保了康子意一命。
这一保,叫丞相感激涕零。
宴青菱有股郁气直冲心头,他从侍卫手中拔出剑,直刺他心窝。
“滚!”
剑尖抵着他胸膛,康子意黝黑的眸子凝视着她,不肯退后一步。
“那就杀了我吧青菱,你知道这些时日以来,我活的行尸走肉,不如死在你手里,做你唯一杀死的人,也好叫你记一辈子。”
宴青菱的剑就刺了进去。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手里的长剑,捅穿了他的胸膛。
她捅进去,又拔出来,血淋淋的剑扔到地上。
康子意瞳孔骤缩,佝偻着身子,捂住血流不止的胸口。
“你,你真的舍得……”
“我有什么舍不得?”宴青菱的目光里只有厌恶,“你都要拉着我去死了,我还有什么舍不得你的?”
原来她只想好聚好散,一段感情不得善终,也不是多大的事,不适合罢了。
更不会杀人。
可地窖一事后,这个人活着,她出门在外都害怕哪个角落里被掳走。
他更不该挑这个时候来。
她本就心里烦闷无法排解,满腔怒火,他上赶着来做出气筒来了。
“青菱,”康子意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那我要死了,你抱抱我,再抱我一次,好不好?青菱,你回头看看我……”
宴青菱没有理会,她踏进了王府大门内,叫下人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