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过来,便是想看看如意的反应,他也如愿以偿的,在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难过。
宴青菱看着皇帝,“你肯让我走,是我父亲答应了什么条件?”
段以珩淡淡道:“宣王把淑妃带来了。”
宴青菱沉默了会儿,起身。
“如意姐姐,我头发乱了,你有簪子吗?”
宴如意便去给她拿。
还让她坐下来,亲手给她盘了个垂桂簪,把一支镶翠玉金簪斜插在她发髻间。
“我们青菱最好看了,”宴如意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好好过,不用担心我。”
宴青菱抱住她,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舍不得放手。
直到宴如意伸手推她,“我会好好活的,以后还能见。”
她们姐妹情深的画面有点碍眼,段以珩催道:
“青菱,宣王在等你。”
宴青菱剜他一眼,径直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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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子意再吐不出更多的东西来,宴清风正欲离开康府,土豆带进来一个人。
此人身着戴帽斗篷,宽大的帽子将他的面容隐在阴影里。
他到了宴清风面前,才摘下帽子。
土豆道:“他就是沈令仪。”
沈令仪颔首示礼。
宴清风问土豆,“在哪里找到的?”
土豆说:“是他自己找上门来的。”
可是城门已经关闭,这沈令仪,又是怎么回到长安的?
宴清风还未问出口,沈令仪道:“皇上命我做完此事离开长安,我没走,从城门口出去的虽是我的马车,可马车里面,并不是我。”
皇帝派人出城杀他,却未料到他仍在长安城中。
宴清风面色凝重。
“皇帝让你做什么?”
沈令仪没有弯弯绕绕,直截了当的说:
“让我接近青菱小姐,作出亲密姿态叫康公子瞧见,再引青菱小姐去香山居。”
也不完全对。
其实他是先遇见青菱,皇帝察觉到他跟青菱走得近,才叫他做这码事。
“君命难违,”沈令仪苦笑,“只盼将军早日找到青菱小姐。”
他结识宴青菱,是在去年梁王设的酒宴上。
梁王请了不少年轻的王公子弟,沈令仪也在其列。
光是歌舞美酒挺无趣。
那些人商量着玩起了飞花令,还玩起了作诗。
梁王来了兴致,随口吟了首打油诗,赢了满堂喝彩。
沈令仪心觉此诗不堪卒读,却也在旁人问起他时,违心说了句“妙极”。
很快,作为新科状元,他也被众人要求着凑凑热闹。
他不喜出风头,可也不好推辞,只能站起来念完当众赋诗。
等他念完,有人笑道:“新科状元不过如此,做的诗还不如梁王。”
随即席上便有多人附和。
“是啊,这诗不怎么样嘛!”
“还是梁王作得好!梁王的诗朗朗上口又有意境,颇有大家风范!”
沈令仪面红耳赤的道:“梁王文采斐然,下官自愧不如。”
梁王没吭声,只是笑着冲众人举了举杯。
沈令仪在各种质疑嘲弄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这时,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席上的嘈杂之声。
“我倒觉得,沈大人笔底生花,字字发人深思,陈词滥句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