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宫中。
江统领禀道:“宴将军把淑妃娘娘带在身边寸步不离,不容易下手。”
听言,段以珩沉了沉眼眸。
都火烧眉毛了,宴清风还有功夫把人看得很紧。
不急,且看他能周全到几时。
“那就谨慎行事,伺机而动,”段以珩顿了顿,再吩咐道,“沈令仪,不留活口。”
“是。”
江统领刚走,福公公来传话:“康子意求见皇上。”
段以珩合上手中奏折,拿起另一本。
“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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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青菱失踪,香山居便被迫闭门谢客。
宴清风亲自把整栋茶楼搜了个遍。
甚至叫人把所有人桌椅字画都搬了出去,整个茶楼弄的光秃秃的,一目了然。
却还是一无所获。
他久立在空旷的大堂中,目光茫然不知落于何处。
卓明月面戴白纱,站在他身后。
人手不够用,以防皇帝釜底抽薪,宴清风便把她打扮成婢女带在身边了。
她问:“香山居这种贵权才能进的地方,是不是每个进出的人都会被记下来,侍卫婢女都是不让进的,对吗?”
宴清风虚无的“嗯”了声。
卓明月又问:“那如果是康子意呢,身为香山居的主家,他带人或者带东西进出,是不是就畅通无阻,不会被盯着呢?”
宴清风道:“派人跟着他了,他跟以往一样,白日里春风楼喝酒,入夜回他自己府上。”
他从来没有放弃怀疑康子意,可康子意的府上也搜了个底朝天,没有问题。
土豆这时候插个嘴,“康公子今日求见皇上去了,但皇上没允。”
“继续盯着他。”
“盯着呢,”土豆有些疲态,昨日到今日他都没咋睡,都在强撑着,“也就是去求见皇上这一件比较特殊的事,其他时候还是那样。”
短暂沉寂过后,卓明月说:“太过寻常,反而不寻常。”
这康子意平日里纠缠不休,隔三差五就在将军府外痴等,状如望妻石一般。
长安城谁不说他是个痴情种?
眼下青菱失踪,他照样吃喝玩乐,半点看不出心急的模样。
宴清风“嗯”了声。
离找不见青菱已经将近整整一日。
都知道失踪越久越不好找的道理,可眼下,他实在束手无策了。
“将军去吃点吧,”土豆劝道,“淑妃她这身子也不能挨饿。”
宴清风食不下咽,但卓明月现在有孩子,不能挨饿。
当即点了头,“去吃点。”
下人在此时传话,“将军,宣王和大长公主来了。”
段知菁跟儿子吵过架后,便拉着宣王去外地散心,在外头听到这样的消息便快马加鞭的从外地赶回来。
宴清风想着,毕竟事关青菱,总要跟他们商量的,“让他们进来。”
段知菁一进来,便指着宴清风的鼻子骂。
“青菱怎么就找不见了,你怎么连妹妹都看不住,干什么吃的!”
宣王沉着脸色,“找人要紧,没必要怪这个怪那个的。”
宴清风没想理会母亲,手臂一揽卓明月的肩膀,把她往外头带。
段知菁拦住他们去路。
她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戴着面纱的婢女是谁,修长的指甲直直冲着卓明月,甲尖几乎要戳到她眼睛,尖锐道:
“都是这个狐媚子,叫你顾不上妹妹了,一次两次都是被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