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句各花入各眼没毛病,一朵花再美,总有人不喜的。恰好哥哥被卓明月不喜,不合眼缘,也是没缘分的一种。
院内。
段知菁气道:“论长相你也不过是个庸脂俗粉,配不上清风!”
“说的是,”卓明月莞尔一笑,“那便是宴清风瞎了眼,非要喜欢这张庸脂俗粉的脸。”
横竖她都没毛病,又不是她苦苦纠缠着不放。
“你以为清风就非你不可了?!”
“是你觉得他离不开我了,所以才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卓明月挑眉道,“你一个劲的盯着我闹,不如好好教教儿子,不然宴清风跟谁也过不了,要娶不娶的,娶了又离的,叫整个长安看笑话,你说是不是,大长公主?”
段知菁被她的阴阳怪气惹恼,扬起手想要打下去——
“母亲!”
院外的兄妹异口同声的制止了她的动作。
宴清风冲到她面前,把卓明月挡在身后。
“你要干什么?”他怒视着母亲。
“我干什么?”段知菁被气得脸通红,手都有些打颤,“你刚刚听见了吗,她都说了些什么话,就这样的女人,你还惦记吗?”
宴清风转身对卓明月道:“对不起,是我母亲不对,不该来打扰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你道什么歉!我有什么不对!”
儿子替自己道歉,便是默认她错了,段知菁被打了脸似的,更加气急败坏,“你把话给我收回去!”
宴清风没有理会她,目光灼灼又满怀歉意的看着卓明月,“你别放在心上,我会说她的。”
卓明月施施然,“骂几句打个耳光算什么,曾经我还差点被抛尸沣河里了。”
那时当她死了,宴清风过了段浑浑噩噩天崩地裂的日子。
眼下被她漫不经心的提起,宴清风喉间一哽,昔日那些恐慌懊悔的情绪又漫上心头,转而对段知菁道:“你再来骚扰卓明月,我们母子情分便到此为止。”
段知菁一时半会儿都会没说出话来。
半晌后,她伸手指了指宴清风的鼻梁,“你从小性子倔,脾气大,却从不这样同我说话。为了这个女人,你几次三番让我颜面无存,谁家有这么好的福气,生出这样孝顺的儿子!”
宴清风不为所动,“如果孝顺你便要委屈无辜的姑娘,那便是愚孝,你该庆幸,没把我养成是非不分之人。”
段知菁看了眼他身后的卓明月。
她这样被自己的儿子数落,卓明月应该很得意吧,却偏偏要装作这般淡然的模样来。
至于这个儿子,不就是为了博女人欢心,才这样对她么?
惹恼了,她就偏不给儿子得逞。
“你这样明是非,那会儿我扇她的脸,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但凡你说一句,她也不至于被我打的满嘴血吧?”
“段知菁!”
宴清风脸色铁青,直呼她的名字,“你见不得我好过,是不是?”
他最怕人提起那些旧事,不管是从卓明月嘴里,还是别人嘴里。
尤其还当着卓明月的面,这在提醒他的同时,还提醒了卓明月,岂能不叫他怒上心头?
“我看你也见不得我好过,世上那么多女人,我看不上哪个,你偏要,”段以菁凉凉道,“想要断了母子情分,行啊,你是我生的,你这条命是我给的,把命还我了,随便你怎么断。”
“你让你生我了?这不是你眼巴巴的想生个儿子?怎么着儿女双全你是没痛快到,都成我欠你的了?难不成当年是我求着你把我生下来的?”
宴清风嘴不饶人,哪怕对面是他母亲,他也不管。
他必须要让卓明月体会到,他在改了,会护住她的,不会再叫她受委屈了,无论对方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