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了口酒,讥讽道:“淑妃温婉娴淑,美丽懂事,比你好千倍万倍。”
宴如意黯然道:
“你求娶我的时候也说,如意千好万好,若得如意,此生足矣。”
段以珩看向她小腹,指节一紧。
“你若真心爱朕,也做不出如此下贱行径。朕只愿当初没有看清你这淫妇的真面目。”
“淫妇,下贱……”
宴如意念叨着他的用词,凄凄一笑,“我及笄之后,你等不及先帝赐婚,哄着让我把身子给你。我怕你最终不娶我,也怕世人的唾沫淹死我,可你说,你永远不会让那些难听的话进我的耳朵。”
那会儿只要他说,她便信。
段以珩不禁想起了那一年立夏。
当年,他无意间听到宣王和如意的另一位叔父商量着,要把如意许给别人。
宣王说八皇子不行,心眼儿太多了,得强行分开他和如意。
于是,段以珩约如意去书房,又让人反锁了书房的门。
如意不得已和他挤在书房里那一张窄窄的榻上过夜。
他们穿的单薄,翻身之间,肌肤总不经意的碰到。
她涨红了脸,一缩再缩,整个人都要贴到墙上去了,却忽然被他一把抱住。
“如意,我好难受。”
宴如意本是要挣开的,可听到他说难受,声音软了下来,“哪里难受,我给你揉揉。”
段以珩握着她手,引到他腿根处。
宴如意吓得“啊”了声,用力抽出手,“你干什么呀!你别抱着我了,放开我!”
段以珩的眼睛在瞬间红透。
“如意,那东西有反应了要是不用,会废掉的,以后我就断子绝孙了……如意,你反正是要嫁我的,救救我,好不好?”
宴如意心地很软,听他这么说,就也动摇了。
“真的会废掉吗?”
“真的。”
宴如意相信他,心疼他,却还说了句,“你要是骗我,就真断子绝孙。”
段以珩已经到了很难耐的地步,胡乱的答应。
“嗯,骗你就断子绝孙。”
之后,宴如意再被逼着跟段以珩断绝关系,她是死活也不肯了。
清白已经交托了,覆水难收,不嫁也得嫁。
段以珩从回忆中抽身,再看向眼前落魄狼狈的女子。
“嫁给朕很后悔,是不是?”
宴如意自然是后悔的。
她甚至可以理解一个男人变心,却不能理解这场从她豆蔻年华就开始的骗局。
更不能理解残忍到害了亲骨肉的手段。
可是她说:“从不后悔。重来一次,我还是会义无反顾的跟你,唯独后悔的是当初没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她说到孩子,就有悲痛到昏厥的迹象。
“若是孩子还在,现在该出生了,我也不会因为思念孩子到疯溃,作出与堂兄苟合的事来,我真的大错特错啊……”
宴如意的身上有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
她越挨越近,这股药香便越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