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璟冽低声轻笑:“有什么好怕的,又不是没被雷劈过,风大雨疾电闪雷鸣,河水暴涨,那一年淹死了多少人。
父亲,你是不是很多时候都在后悔。
后悔我怎么就没淹死在那场暴雨中,后悔没早点就我除去呢!
可惜啊,你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讨厌一个人,最好就别给他成长的机会。
因为,他长大后的仇恨,你承担不起!”
梁元齐脸皮肌肉抽搐,呼吸变得急促,生平第一次,他在这个儿子身上,感受到了所谓恐惧。
孽种就是孽种!
如今长大了,开始反噬了!
柒宝拉了拉梁璟冽的袖子:“夫君,你便是要管教小弟,也该有个分寸,须知道,公公婆婆最是疼爱小弟,宠溺无度,否则也不会养出这般性子来。
你做兄长的固然有责任,可若是惹恼了公婆,反倒落下苛待小弟的罪名!”
白悠然气得咬牙,小贱人!
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辱,她居然说成是管教。
原以为是个徒有其表的天真小姑娘,没成想,还有如此心计,果然和梁璟冽那孽种一样阴狠狡诈。
梁璟冽丢开手,随手扯过一张帕子来擦了擦手,就那么大喇喇丢在了梁天赐身上。
“弟弟,你这身子太弱了,还是要多多锻炼才是!”
他说着又看向白悠然:“你那好闺女,想嫁个什么样的人家,原也与我不相干。
只是太尉家的孙儿,人家已经订亲,怕是年底就要完婚。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想让人家退婚是不可能的,莫不是想让你家郡主去与做小?”
他说完没再理会母子几人,拉着柒宝的手转身就走。
“孽子!孽子!”梁元齐捶着床沿破口大骂:“养你们几个,就没一个争气的!”
“你跟我来!”白悠然带着女儿回到房里,关上房门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是我捧着手心里,精心娇养长大的。
堂堂一个皇室郡主,你....你居然跟一个已经订婚的男人私会。
梁天凤,你还要不要脸?
你是要气死为娘才甘心是不是?”
梁天凤捂着脸呜呜哭泣:“娘亲眼下晓得说女儿了?你几时把女儿放在眼里?
嘴上说我和哥哥都是你的命根子,却拿我的一辈子,去换他的前程!
你怪我找了个什么样的人,那你给我找的又是什么人啊?
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后院不干净。
唯一看上的,便是人家的权势,将来于哥哥有利。
可他已经废了!废了!
你就算用尽心思,这天下也不可能有他的机会!”
“你!”白悠然被气恨了,举起手来又想打人,可对上女儿满是仇恨的目光。
突然又觉得一阵索然无力,原本亲密无间的母女,怎么....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她给女儿挑选的人家,固然为儿子考虑,可也不是没想过女儿。
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能相信男人的深情呢?
不知道他们的深情,如风中烛火一吹就灭。
梁璟冽与柒宝回了府里,就见双胞胎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姐姐,你怎么还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