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已经死去的老鼠,身上缓缓渗出黄色液体,水流到哪里,就烂到了哪里,最后整只老鼠,连皮带骨化作一滩黄水。
要不是那滩水,众人都不敢相信,方才有只活蹦乱跳的老鼠在那里。
一时间,不但是山贼,就是民夫们看柒宝一行人,如同看地狱魔鬼一般恐惧。
什么样的药,能够置人于死地,还能将人化水无形,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长生手一挥,吩咐人继续给山贼喂药。
“诸位也不要害怕,老鼠那东西太小,经不起药性也是正常,咱们人这么大块头,不会像老鼠那样不经事的!”
平日里穷凶极恶的山贼们,此时都快哭了。
老鼠是小,可不过是喂了点粉末,就化作一滩水,他们可是吃了一整颗啊!
长生继续道:“十五天,请大家记住了啊,我们只有十五天的时间。
十五天到地方,你们就可以得解药,民夫可以得银钱,大家各自归家各自安好。
可要是大家不配合,非要半道上耍脾气,闹点什么幺蛾子,不好意思,老鼠不是随时都有的,但人....一直有!”
他说这话时,阴恻恻盯着众人,吓得众人心猛地跳了几下。
柒宝见众人不敢再吭声,这才开口道:“此地污秽,不易埋锅造饭,过了这个山头,前面有个避风雪的山坳,可以在那里生火歇息。”
众民夫一听有饭吃,心底那点惶恐散了些,反正吃毒药的是山贼,不是他们,只要规矩做事,想来这些贵人也不会为难他们的。
李虎指着瑟瑟发抖的黄成奎和肖保山;“公子,这二人如何处置?”
柒宝瞥了一眼:“是牲畜就出力,是猎物就剥皮下锅,是人要作甚,还须得本公子来教你么!”
李虎一怔,这小公子瞧着跟个仙童一般,不想行事却是如此狠辣,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他身后那年轻民夫咧嘴一笑:“夫长不清楚,小的却是知道的,这肥头大耳的东西,最适合用来推车了!”
赵哥也嘿嘿笑道;“小六子说的没错,这两个吃得好,长了一身肥膘肉,干起活来,指定比咱们要能耐的多!”
肖保山气得嘴唇打颤:“你们.....你们敢!”
小六子一个大耳巴子抽了过去:“怎么说话的,公子都说了,这一路上,谁也不能拉后腿!”
明明一上午都没吃东西,刚经历了一场动乱杀戮的民夫。
再次上路,却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推着车,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原本天黑才能到的山坳,才傍晚时分就到了。
虞四郎指了指粮食,对李虎道:“民夫和山贼的口粮该怎么安排,你自己看着办,但有一点,我家公子要活人将粮食送到地方。
做什么也不能耽误了我家公子大事,这事你可明白?”
李虎连连颔首:“大人放心,小的明白!”
民夫们欢天喜地拿了锅碗出来,开始凿开积雪埋锅做饭。
“狗日的,叫你拾柴火,就弄了这么点枯草回来,你家做饭烧火用枯草?”小六子看了肖保山手上那两撮枯草,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被人剥了毛披和棉衣的肖保山,穿着民夫臭烘烘的烂棉衣,冻得瑟瑟发抖。
他抬起头来,想找李虎说两句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