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五郎关上门,一脸郑重道:“柒宝,昨日,那个姑娘....是不是....是不是我姐姐?”
他素来不是个会掩饰的人,柒宝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忐忑和不安。
她微微点头:“若是我没看错,她确实是你亲姐姐!”
虞五郎身子一软,颓然坐下。
他就说嘛,柒宝不是个爱管闲事的,若不是有特别的缘分,她怎会出言帮那姑娘。
“她....她是不是有麻烦了?”昨日,他可是听柒宝说,那一家子在给蕊儿安排婚事。
柒宝安慰他:“放心吧,这事成不了!”
若是他们不来京城,蕊儿说不得真就嫁了宣平侯府,一辈子憋屈在后院,有苦不能言。
可他们来了,从与蕊儿擦肩而过那一刻起,命运的轨迹开始悄然变化。
蕊儿站在老太太房中,隔着厚厚的幔帐,听她祖母骂人。
“宣平侯府都是怎么管教子弟的,眼瞅着婚事将近,他还闹出这种事来,叫人知晓不得笑话我们府上么!”
将军夫人钱氏劝道:“母亲不必忧心,侯府那边传了话过来,小侯爷服药之后,整个人都清醒多了。
他们那头的意思是,这婚事提前,干脆十月中旬完婚好了!”
蕊儿捏着帕子的手一紧,这桩婚事她从头到尾都不知晓,莫名其妙有了婚事不说,如今还要提前。
钱氏难道不知,什么情况下,婚事才会提前么?
她这是存心想送自己去给宣平侯府的小侯爷冲喜?
她不想再听下去,悄悄退了出去。
送她出来的老嬷嬷语重心长道:“小姐,当年夫人于奴婢有恩,如今,奴婢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老嬷嬷是老太太身边人,若非她有意放水,这些话,蕊儿是听不见的。
蕊儿躬身朝她行礼:“多谢嬷嬷,如此大恩,蕊儿必不敢忘!”
母亲多好的人啊,去了这么多年,府里还有人念着她的好,祖母和父亲怎就半点不念母亲的好呢!
蕊儿想起母亲,脑海中浮现出虞五郎的面容,他那么像母亲,会不会....会不会真的就是小弟?
天下间,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阿敏从带着两个丫鬟远远过来:“听说姐姐即将嫁进侯府,妹妹在这里提前恭贺姐姐了!”
“嗯!”蕊儿下巴微抬,似乎半点不意外,坦然接受了她的恭贺。
阿敏诧异:“姐姐知道这婚事了?”
蕊儿笑道:“既是要嫁人了,父亲必然要告诉我的,总不能今儿知道,明儿就出嫁,没这道理吧?”
阿敏最讨厌她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姐姐难道没听说小侯爷病了么?不但病了,还是去醉红楼狎妓之时,突发的急病!”
她突然掩口笑道:“哎呀,我怎与姐姐说这些,姐姐,你说在醉红楼得病的人,会是得什么病呀?”
蕊儿看向她的身后:“我也不知,原来我的未婚夫竟是在醉红楼得了病。
至于得了什么病,想必父亲应该是清楚的吧?”
阿敏大笑:“便是个死人,父亲也会送你去配冥婚,何况是个风流浪荡子,姐姐,你活该如你母亲一般,死的凄凉难堪!”
“是吗?”蕊儿神情越发冷漠:“父亲,妹妹说的,都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