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莲舟将梁璟冽给叫到书房里:“你来我们家也有三年多了,虽不是我收养的孩子,却和三郎他们无异!”
梁璟冽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个。
“赵叔和虞婶待我如亲生,我是明白的!”
赵莲舟拉他坐下;“小璟,今日我单独寻你说话,并不是要说别的什么。
你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有志气有抱负的孩子,我知你心气儿高,将来也必然会走得更远。
关于你的家世,我也从来没过问。
可是小璟,你们毕竟是小孩儿,我要知道一些东西,总会知道的!”
梁璟冽顿时一脸愧色:“叔,我不是有意想瞒着.....”
“不说这个!”赵莲舟摆手:“我跟你说起这些,不是因你欺瞒而生气。
小璟,你该知道,你身份不一般,可出生在王府那样的地方,你这身份又很尴尬。
几个孩子,我都有想过他们的未来,唯独关于你,叔不知该如何计划!”
梁璟冽眼睛有些酸疼,扭过头不想让人看见他眼里的泪光。
赵莲舟继续道:“咱们相处几年,我也拿你当亲儿子一般看待,所以,有几句话,我想说与你听!”
梁璟冽突然朝他跪下:“叔,在我心里,你是比我爹还重要的长辈,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是!”
赵莲舟赶忙将他拉起来;“你快起来,可不能说这话。
小璟啊,最近朝堂局势不稳,陛下和胶东王发生纠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杖毙了胶东王的嫡子,这事你可有听说过?”
梁璟冽点头,他本就是皇室之人,对朝廷动向极为关注。
年初,胶东王世子受太皇太后召见去了京城。
后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胶东王世子与皇后的胞妹发生了争执,吵闹之间划伤了那姑娘的脸。
皇后本家怒火滔天,闹到皇帝跟前,要皇帝给个说法。
当时的皇帝很为难,一边是自己堂弟,一边是妻族姨妹,只好两边说好话,让胶东王赔些钱财,给皇后母家赔礼道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胶东王知道后,还亲自上书请罪,直言儿子鲁莽冲动,让皇帝这个做哥哥的严加管教就是。
事儿闹到这份上,又有宗室劝说调解,皇后母家面子里子都有了,大家都认为这事过了。
谁知,三月里的宫宴上,胶州王世子酒后无状,突然大骂皇后母家贪得无厌。
皇后当时脸色难看,可为了皇室颜面,也忍了这口气没当回事。
可素来好脾气的皇帝,却没能忍住心中那口气,当场发作,让禁卫军将胶州王世子给拖了下去,杖责三十!
胶州王世子好酒色,身体本就虚而胖,平常多走几步路都难受,遑论是三十大杖。
这实打实的三十大杖下去,先头还大呼小叫的胶州王世子,渐渐没了声音。
等到杖停之时,宫人上前一查看,坏了!
人死了!
宗室当场就给吓懵了,堂堂王世子,就这么当着朝臣宗室的面给打死了?
就连太皇太后都哭着来问罪皇帝;“他不过是言语无状,你便是要责罚他,让他殿前罚跪就是了,何至于要他性命呀!”
被裹挟其中的皇后也吓的不轻,她与皇帝夫妻多年,自以为够了解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