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明惜让婆子搬了两袋米下来:“婶子,今儿多谢你了!”
林氏赶忙推辞:“不过是一点小忙,不至于,快别拿了,真不用!”
婆子不由分说放下粮食,背着虞明惜上了马车,很快就消失在了杨家门口。
杨执从屋里出来;“就是歇个脚的事,还给送两袋子粮食?”
林氏顺了下耳畔碎发:“我也说不用,可她非要留!”
杨执的祖母背着猪草回来,看了眼地上的粮食袋子。
“这可是精米,收起来吧,回头给小执留着吃!”
杨执连忙道:“不用了,奶,我身体好好的,这米还是全家一起吃吧!”
杨老太五十出头,身板硬实,面容沧桑两颊颧骨突出,显得很是刻薄。
“吃啥吃,天天在家当太太养着啥也不干,还吃那么好干啥?长膘啊!”
林氏默默接过猪草,一声不吭去了院子角落剁猪草。
杨老太拉着杨执的手,笑得一脸褶子:“乖孙,你不一样,你是要读书考功名的,不吃好点脑子不够用!”
杨执抿着唇没吭气,又是这样,家里有点好吃好喝就得先紧着他,时常让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想起发大水在山上的那段日子,赵叔待孩子多好啊。
三郎他们从不需顾忌旁人脸色,也不用在意,是不是自己多吃一口,爹娘爷爷就要勒紧裤腰带从牙缝里省着一些。
他们与长辈之间说话,从来都是自由散漫,无须时时刻刻注意着,生怕那句话说错了,会引来长辈的斥责,或是一脸愁苦的眼泪。
杨执看向眼前低矮暗沉逼仄的屋子,心里升起一股无力的烦闷,他从未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如此的压抑。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阅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自由散漫的柒宝,正在河边大柳树下,跟几个小孩儿玩过家家。
毛蛋和村长家的穗穗,拿狗尾巴草还有打碗碗花儿、节节草、水葫芦一堆堆东西,在柳树下摆出各种菜肴。
今日是要办喜宴的,狗子已经去河边拿破瓦罐打酒了。
铁蛋儿脏兮兮的手,捏出糖果糕点还有油饼子。
穗穗喊他:“铁蛋儿,我还差个猪蹄髈!”
毛蛋儿也忙活着:“我还要几只烤鸡!”
“知道了知道了!”铁蛋儿边忙活边抱怨;“这一天天的,活儿咋这么多,都快忙死我了!”
在河边洗衣服的宋苗儿,将衣服一丢:“三郎,过来帮师姐洗衣服!”
还没洗完的虞三郎端起木盆就跑,瞬间就消失的不见人影了。
宋苗儿看了眼虞五郎,再看他捡了一堆小石子,准备用来当硬菜的,把那话给憋了回去。
宋苗儿走到一堆小孩儿中间:“酒席都准备好了,新郎新娘还没来呢?”
柒宝正拿柳枝编花环:“马上,我给新娘的头冠还没编好!”
宋苗儿叉腰:“你不是新娘子?”
柒宝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她:“我为啥要当新娘子?天不亮就要起来,给公婆做饭,我怎么会愿意当新娘子?”
宋苗儿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新娘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