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整洁温文尔雅的虞文斌,瞬间被浇成了落汤鸡。
那水也不知是洗了啥,味道怪怪的,还带着几片烂菜叶,挂在了虞文斌的发髻上。
跟在他身后的果正都也没能幸免,浇了一头一脸,可见泼水之人力度之大。
赵春枝气急:“虞水莲,你们家啥意思?哪有这样待客的?”
她一边吼着一边忙着给虞文斌收拾,那水味道怪怪的,赵春枝只觉得这水臭的厉害。
“出啥事了?”虞水莲匆匆从后院跑过来,手上还沾着泥,看样子是在地里干活。
柒宝也是一身泥巴跟着跑了过来,看见眼前一幕都傻了。
虞水莲看了眼外头成落汤鸡一样的虞文斌,又扭头看了眼,拎着木盆光着脚丫子,目瞪口呆的三茅子,气得操起一旁的扫把就去揍人。
“我说多少遍了,水往茅坑里到,你啥时候都是往外头一泼了事,生怕多走两步路,这不就出事了?”
三茅子被追得上蹿下跳大喊:“我不敢了,娘,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柒宝跟在后头大喊:“娘,你别打了,别打四哥了!”
虞老头扛着锄头从外头回来,见虞文斌一家人站在门口,脸色瞬间一沉,又见虞水莲在追孩子,没好气吼道:
“这是干啥呢?大过年的,打孩子干啥?
他干啥天怒人怨的事了?”
城里人过年要到正月十五才开铺子做生意。
乡下人可没那讲究,年一过,地里活儿就多了,有那闲不住的老人初三就下地了。
再不济初五六也得下地,等到初七人过年休息一天,再往后,可就没歇着的时候了。
今儿是正月初八,虞文斌还带着妻儿处处拜年,虞老头都翻一亩地了。
三茅子跑到虞老头跟前:“爷爷,都怪我不好,是我乱泼水,泼到客人了!”
虞老头眼一斜:“客人?哪儿来的客人?”
柒宝噔噔跑到院门口:“客人就是他们呀!
呀,叔叔你都湿透了,你冷不?”
不冷才怪,这才刚过完年,春还没化冻,冷水泼身上,冻得虞文斌牙齿打颤,这水怎么感觉特别冷,冷的刺骨。
果正也觉得冷的厉害。
他是修行之人,对冷热感官不是那么强烈,不晓得为何,这会儿就是觉得那寒气直入骨。
虞老头冷哼一声:“就他们?算哪门子的客人?
滚吧!回去告诉你爹,我嫡脉一支好得很,反倒是那坏事做绝的瘦马一脉,该是到报应的时候了。
放心,虞忠业那混球下葬的时候,我都去送了最后一程。
轮到你爹,我也会去给他上柱香的!”
虞文斌一肚子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五叔,你太过分了!不管长辈之间有什么恩怨,过了这么多年,你也该消气了。
都是姓着一个虞字,闹成这样,就不怕地下的祖宗不安宁么?”
他曾祖母是瘦马出身,事隔三代,几乎无人再提及此事。
就眼前这死老头,时不时就得拿这个出来隔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