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陆景明注意到她神情有异,轻声询问。
魏清颂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感觉,刚才那个女人有些古怪。”
或许是她明明身在精神病院,却穿着干净纯白的裙子,戴着精致的花环,与这个压抑沉闷的环境格格不入。
或许是她的眼睛太过清澈,像一眼就能望见底的清溪,仿佛不曾见过浊世。
可未曾见过浊世之人,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那么干净的眼睛,不该属于这里,偏偏困囿于此。
真是怪事。
宋知远却不以为意:“这里可是精神病院,古怪就对了,魏顾问可能是太敏感了。”
“也是。”魏清颂嘴上这么说着,心底的怪异感却仍未消散。
敏感,何尝不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天赋。
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华婉君,旁人如何,都与本案无关,她便也没再深究。
回到警局已是傍晚。
适逢阴雨天,还不到七点,夜色已如浓墨。
雨已经停了,湿冷的空气仍旧带来寒意。
魏清颂刚走进办公室,便看见白如霜打了个喷嚏。
坐在边上的郑寻一个激灵,乍然起身,二话不说脱下外套,往白如霜肩上搭去,又殷勤地拿过她手边的水杯。
“水都冷了,当心喝了凉胃,我去给你接杯热水。”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似乎这是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一转身,恰好对上魏清颂吃瓜看戏的视线。
郑寻动作微顿,随即昂首挺胸,面不改色地从几人面前走过,还凉凉哼了一声:“棠州这天气真是见鬼,雨下起来就不消停,烦死了。”
经他这番折腾,白如霜倒是不知所措地红了脸,起身迎了上来:“你们回来了,怎么样,有发现吗?”
“虽然没见到华婉君,但还是从院长口中得到了一些线索。”魏清颂说完,才发现办公厅内只有寥寥几人。
小宋和陈晋都不在,宋归帆也不见踪影。
“他们人呢?都出任务去了?”
魏清颂疑惑。
不应该啊,眼下队里都把精力集中在立阳酒店案的调查上,并没有频繁出外勤的需要。
“噢,陈晋和小宋他们几个,被佟局给叫走了,说是检察院在调查立阳酒店的涉案官员,需要他们去配合工作。”白如霜回答。
魏清颂更困惑了:“不对啊,这不是经侦的工作吗?”
检察院介入调查,无非是针对涉案官员的经济犯罪。
相关资料,他们早就移交给了经侦的同事,两个部门各司其职,侦查方向和目标大相径庭,该配合工作,也轮不到刑侦队去配合。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白如霜一脸无奈。
郑寻端着热水走过来,忍不住阴阳怪气:“我说陆大队长,该不会是你平时总冷着个脸,无意间得罪了这位佟局,所以人家才给你穿小鞋吧?”
闻言,陆景明淡淡赏了他一记冷眼。
该说不说,虽然郑寻平日里吊儿郎当不着调,说话也总是不过脑,但在这方面,魏清颂倒是难得和他达成了共识。
并非是魏清颂凭空猜想,无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