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会不会是弄错了?”
陈老夫人勉强撑着拐杖站定,挤出一抹笑来。
严君逸没应声,眸光淡淡落到陈老夫人脸上。
就在此刻,陈家的管家也走到陈老夫人身前耳语了两句,老夫人脸色骤然就白了,先前的趾高气扬再也维持不住。
“大人!”
陈老夫人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凄厉。
“我们陈家向来是我那儿媳妇把持着,也不知道她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然指使家中小厮做出这等恶事,大人且稍等,我这就将她捆了交给大人。”
陈老夫人说完转身,看样子就要去拿人。
眼见着她都要走进大门了,严君逸这才不紧不慢道:“那也请陈员外一并过来吧。”
此话一出,陈老夫人明显一个踉跄,赔笑的话还没出口,就听严君逸接着道:
“今日,要不在这里见见陈员外,要不我这就回去,咱们衙门见。”
说完,严君逸转身。
陈老夫人急了,忙拄着拐杖追上严君逸。
“严大人,严大人为何非要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那儿子是个草包,除了好色什么都不会,我们陈家有本事下那样命令的,也只有我那个儿媳了。”
陈老夫人说完,似乎怕严大人不信,再次强调道:“我那儿子只知道从这个女人床板上,去那个女人床板上,哪有胆子杀人?”
严君逸神色淡淡,见陈老夫人说完了,才凉薄反问:“老夫人知道什么叫做人赃俱获,铁证如山吗?”
陈老夫人愣了,朝那群拴着的小厮狠狠瞪了一眼,而后不解道:“大人这话的意思是,怀疑这一切都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做的?”
“一问便知。”
严君逸开口。
陈老夫人脸色彻底沉了下去,肩膀似乎也塌了许多。
她朝身边的管家道:“去叫老爷和夫人过来。”
“老夫人,老爷出门了,夫人去了县衙。”
管家小声回应。
“她去县衙做什么?这贱人……”
陈老夫人下意识开骂,甚至都在想县令得知这事,是不是那贱人去告得密。
她儿子苦,一直被个女人压一头。
好不容易瞧上个模样好的,不肯跟他,还当着众人的面羞辱他,甚至扬言将府中贱人不能生育的真相说出来,那怎么可以?
她儿子怎么可能让她活?
管家敛眉,当着县令的面不好说,
可眼下也容不得他墨迹,老夫人喝道:“说。”
“昨日老爷去村里送赈灾补给,同县令大人起了冲突,县令大人说日后要断了跟陈家一些明里暗里的往来,夫人知道后跟老爷大吵一架,一早就去县衙等着给县令大人赔罪去了。”
“那老爷呢?”
陈老夫人感觉心口发堵,哪怕心里再不乐意,也不能跟朝廷的人对上呀。
“老爷昨晚上就没回来,大概去外头庄子了。”
庄子里面养着一些小三小四。
老夫人一听眼前一黑,骂道:“那你们还等什么?将那两个畜生都找回来去。”
管家一听连忙走了。
陈老夫人长舒一口气,看着县令,彼时倒是有几分真心的惧意了。
“大人,都是我那儿子不争气,惹得大人不高兴了,等他回来我一定严加看管,再也……”
“事情做实,怕是就不用劳烦老夫人看管了。”
严君逸说完,走到马车边上,嘴唇微动。
陈老夫人听懂了严君逸话中含义,险些站不住,又见他似在马车边上合计什么,生怕对他儿子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