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阶的时候,还是深呼吸了一下,却不妨胳膊被人扶住,转头一看。
傅行止已经跟了上来,眼里带着关切:“可有需要帮忙之处?或是——”
“或是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宋思弦摇头:“没有。”
傅行止脸色有些黯然,但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搀扶着宋思弦将她扶坐在椅子上。
宋思弦看着桌子上的书,分明都很正经。
可脑海里却都是闪过昨日的荒唐,看着验尸上写着的背脊。
脑海里闪过的是沈云州俯身,在她身后亲吻脊背的一幕……
看到腰椎,脑海里闪过的沈云州双手掐住她的腰,捏得她发疼,刚开口呼痛又被他吻住的一幕……
便是看到洗冤集录平常扑通的验体液。
她脑海里闪过的,也全是少儿不宜,他俯下头将她送上云端的孟浪……
要疯!
宋思弦合上书,捂住了脸,她与沈云州分明都已经不是雏。
昨日不过一响贪欢。
就当是一夜情,过了就完便是。
宋思弦深呼吸了两下,想要将脑海里的沈云州给驱逐出去,偏偏越不想想他,却发觉眼前却总是出现他。
甚至是他僵直的背影,下楼梯走出客栈的那一幕。
宋思弦再次叹息,一旁的傅行止拿起的毛笔忽然停住。
“宋思弦。”
宋思弦揉了一把脸,脑子有些乱,第一时间没听到傅行止的召唤。
“宋思弦——”
第二声宋思弦才反应过来:“哎,大人您叫我?”
傅行止没看她,只是看着眼前的案宗:“磨墨。”
“好的。”宋思弦怔愣了下,答应。
开始加水然后提着袖子磨墨,磨了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大人为何要她磨墨?
水放入砚台,磨了几下,墨便缓缓下来,变得均匀了起来。
宋思弦脑海里不由得又想起了沈云州垂落的汗滴。
一滴又一滴,落在身上炽热滚烫。
她不由得又有些口干舌燥,叹息着甩了甩头,手下一个用力,墨就被她给大力甩了出来——
这墨不偏不倚,溅落在了傅行止的手背上。
宋思弦心下一慌,连忙道:“对不起。”
慌忙拿起帕子要擦,手刚碰到傅行止的手,却被他抬手压住了手。
“你真的没事?”他问。
宋思弦抬头,看向了一脸关切的傅行止。
知道大人这是关心下属,她再次摇头,让自己不在想沈云州。
“没事,昨日没睡好,所以今日有些乏累。”
傅行止没说什么,松开了手。
宋思弦刚要擦,傅行止却自顾自地将手背上的墨汁给擦掉了。
然后他顿了顿,随手抽出了一个卷宗,打开:“这个案子,你来看看,是不是有些奇怪。本官百思不得其解。”
宋思弦忍不住上前一看,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这个案子——”
有了新鲜的案子,牵扯住了精力,她几乎瞬间就将脑海里的沈云州给忘得一干二净。
见她凝神看着卷宗,一旁的傅行止眸光微闪,嘴角几不可闻地翘起了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