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眼睛眯了眯:“说下去。”
“承恩侯是贵妃的娘家爹,当初陛下封他为承恩侯也是为了提携贵妃的娘家,这承恩侯为人贪婪自私,只要派人挑拨一番,花银量买通……”
“到时候——”
王爷笑着点了点头:“到时候粮草未到,军饷没有,三军哗变,国舅便是有三头六臂,也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嘿嘿……谁让这沈云州有眼无珠,王爷也是嫡出,论本事,论心机论长相,哪点不及太子,这沈云州却数次捧着太子,踩王爷的脸面,不给王爷露脸的机会。”
“舅舅是偏心。”王爷眯着眼睛,抬手把玩着手中的长剑。
“这剑还是本王十岁那年,向往军营,舅舅送的,只送本王剑,却并没有教本王如何使——”
“偏偏本王喜滋滋抱着剑去找舅舅的时候,正看到他手把手教着太子挽弓……”
“本王自幼熟练骑术弓马,可无论是皇家禁苑还是秋弥,从未胜出过……”
“不是本王能力不及,是舅舅不许本王冒头,此为本王心中一大恨!”
“卑职也为王爷叫屈,卑——”
就听嘶拉一声响,接着便是银光一闪,方才还侃侃而谈的幕僚,脖子被划开十分锋利的口子。
他瞪大了双眼,满是不可置信,抬手想要捂住脖子,却是徒然。
就听轰地一声闷声响起,他已经砸在了地毯上,鲜血不断蔓延出来,抽搐了几下,终归是不动了。
“太子前线卫国,本王通敌卖国,引狼入室,史书如何写我?”
“漠北鞑靼民风彪悍,粗鲁不堪,狼子野心,同他们讲条件岂能守约?”
“本王只是出生落地的时辰晚了太子,若是依你所言,本王一辈子都比不过太子!”
“南宫家的江山,太子坐得,本王也坐得,可无论谁坐,轮不到鞑靼,本王也绝不向鞑靼低头!”
大厅安安静静,另外一个幕僚低头,无声地叹息:愚蠢不可及,太过贪婪。
便王爷不是大曦的王爷,也绝不会通敌叛国。
何况王爷心中自有决断,真是太过贪婪,只看到眼前的前程,却不懂王爷的品行。
死了倒是也不冤。
下人过来将帕子递给了王爷,王爷轻轻擦拭这宝剑,随即收剑入鞘,又将剑放在了明显之处。
“本王日日摸索这把剑,日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这等屈辱,要让舅舅刮目相看,心甘情愿臣服本王,而不是唾弃本王!”
“王爷消消气,为了如此下三滥,不值当生气。”
“他以为舅舅会受制于显国公和承恩侯这两个酒囊饭袋?呵,他太不了解舅舅,也太不了解父皇了。”
“权利,财宝,美女都想要,也要看有没有那个命去享受,来人,拖下去。”
“是!”侍卫大步前来,将地上的尸体往外拖,血腥气蔓延整个屋子里。
王爷却又道:“等等。”
侍卫一愣,却听王爷笑了笑:“银子,宅子,妹子,都一一烧给他。”
屋里安静得掳落针可闻,就听王爷又道:“去阎王爷那里做白日梦去吧。”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