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是捕头他们负责抓,罪名是大人负责判,咱们只负责验尸。”
刘旺才说完,便示意宋思弦干活。
这女子不过双十年华,生前显然遭受了各种非人的虐待。
浑身上下几乎没有好地方,简直各种各样的伤都有,有烫伤,割伤,鞭伤,咬伤,掐伤……
多处骨折,而且多次被人侵犯,内脏多处出血,后脑也遭受过捶打……
若是现代,或许可以提取精液断案,可古代没有现代的查验方法。
宋思弦按照刘旺才的提点流程,写了验尸的报告,刘旺才提笔写了自己的名字,在边上一处空上,让宋思弦写名。
“这是凌虐致死,且致命伤在后颅,可有异议?”刘旺才问道。
两个人一起验尸,虽说验尸的法医要客观,可任谁对如花似玉的年纪,遭受如此大的折磨,都很难不心带同情。
宋思弦点头:“没错。”于是提笔签了字。
两个人写好了,又将解刨的女子重新缝合好,盖上白布。
宋思弦往外走的时候,就觉得脚步轻快了许多,或者说是写上自己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为这个无辜的少女做了点什么。
“可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无用功?”刘旺才洗着手,严肃地问宋思弦。
宋思弦摇头:“治病救人有意义,为不能开口说话的尸首沉冤,也有意义。”
她说完,就见刘旺才露出意味深长的笑:“老夫果然没看错人。”
门外的脚步声也走近,两个人抬头看,就发觉傅行止不知何时来了。
“大人——”
“大人好。”两个人齐齐道。
傅行止抬手:“不必多礼,傅某就是过来看一眼。”他进来一抖袖子,抬手郑重地将两人刚才做的验尸报告看了一眼。
没说什么,又轻轻放好。
转头看向宋思弦的神情柔和:“宋思弦。”
“民女在。”
傅行止问道:“可还适应?”
一句话让宋思弦懵住,她不过是临时过来搭把手而已,何来适应之说?
她侧头看了刘旺才一眼,刘旺才给她使了个眼色。
于是宋思弦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劳大人关心,小女不胜荣幸,一切都好。”
这么客气的回答,没毛病吧?
宋思弦转头又看了一眼刘旺才,他偷偷给宋思弦比了个大拇指。
宋思弦刚要放下心,就听傅行止道:“那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我们府衙的女仵作。”
哈?
不、不是帮个忙吗?
我没说要常干啊,你们这府衙请一个人是不是也太随便了?
宋思弦满脑袋问号,一旁的刘旺才嘴咧到耳后根:“大人再亲自考验考验她……”
傅行止摇头:“傅某问过宋娘子许多验尸的问题,宋娘子对答如流,且心意如发,可以胜任。”
宋思弦脑海里忽然想起之前两个人拉着酒醉的刘旺才走路时候,傅行止的问答。
这是提前面试了?
问题是,她没说要来啊。
宋思弦刚想斟酌着,怎么婉转地拒绝又不伤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