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很尴尬,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偏偏这个时候老晋王看了过来。
他起身,慢慢朝着宋思弦走来,抬手将宋思弦堵嘴的布拿了下来。
宋思弦抬眼看了一眼泪流满面的夏草,不知道是说嗨还是哈喽。
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不是冤家不聚头?
于是,宋思弦板着脸,没吭声。
这次夏草小声道:“小姐。”
宋思弦从善如流:“许久不见。”
老梁王居高临下地看着宋思弦,忽然说了句:“这沈云州的眼光怎么退步了,你长得不如王家那个……”
宋思弦一口口水差点呛肚子里。
娘的,她是从搜水桶里捞出来的好吗,她长得很好看的好吗?
比那什么姓王的好看多了好吗?
不过,她为啥要跟姓王的比?
宋思弦翻了个白眼,抬眼看了一眼老晋王,就看到他眼里了然的笑意。
“还敢瞪本王,这性子也是个泼辣的。”
“夏草说你是她曾经的主子,对她不错。”
哪里是曾经啊,现在也是,卖身契赎回了么。
宋思弦心中腹诽着,不禁转头看了一眼夏草。
说实话,上次两个人分手的场面,委实不大好看,这次她被抓,这夏草铁定也没少出馊主意。
这个关系不错,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不太成立。
不过虽然不知道老晋王为何抽风这么说,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宋思弦自然也没必要去拆穿夏草,于是实话实说道:“夏草的身世坎坷,自小就经历逃荒,家人都死光了,只活了她一个……”
宋思弦说完,夏草原本戒备的眼神似乎消失了,低头捂着脸呜呜地哭。
这老晋王转头用我果然没看错人的眼神看着夏草,抬手轻轻拍了她的头:“可怜啊。可怜。”
老晋王说完,拉起夏草抱了抱她,低声道:“活着不容易,好好活着。”
夏草摇头:“王爷,让奴才陪你一起死吧。”
老晋王再次摇头:“陪葬的太多了,不缺你一个,你还年轻了,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改道,走吧——”
门口的侍卫敲了门,显然是老晋王安排的。
夏草跪倒在地,恭敬地朝着老晋王磕了三个头,最后被侍卫给拉走了。
等侍卫离开了,老晋王一动不动地看着宋思弦。
宋思弦有些忐忑,都说这老晋王色,如今她刚从泔水桶里捞出来,不至于……吧。
“沈云州的女人,本王还没尝过滋味。”老晋王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
“本王恨沈云州恨得要死。”他说着,随手将茶盖给掼在了桌子上。
“这女人啊落入敌手,只要过了夜,名声就没了。”
宋思弦点头,这话说得没毛病,古人对于名节看得很重。
不过她一个小妾又不占名,她本身也没有什么要赚个贞洁烈妇牌位的爱好。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只有两个字要求,活着。
老晋王试图在宋思弦眼里看到恐惧,不过看到的只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