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他,对他来说,跟东宫的其他等着他宠幸的妃子感情是不一样的。
他尊重太子妃,因为两人是父皇赐婚,门户相当。
太子妃操持着偌大的东宫,夫妻一体,该有的体面他必须要给。
刑天在他心中的地位,终归是不一样的。
可抬头对上刑天坚定地目光时,这样的话他便说不出口了。
“嗯,太子妃是正妃,纵然我心中喜欢你……也不能枉顾礼法,平日孤要早朝,参政忙国事……”
“不会时时去后院临幸……”
他想到两个人要静下心来,开诚布公地聊一次。却万万没想到是在决战前的前夜,这个时候说这些。
可他也不想诓骗她。
若是他分析利弊,他一开始是不愿意让她回京的。
狂野地鹰应当翱翔天空,而不是圈养在笼子里。
只是他不舍。
当刑天冲锋陷阵地时候,他身为太子不能一往无前,只能看着她的背影,看着自己的女人勇往无前,他的胸前燃烧着一把火。
那个时候他是为她感觉到骄傲的。
这样地强大地女子,夜里在他身下婉转呻吟嘤嘤哭泣……
他喜欢她的野性,爱她的不拘小节。
他知道只有她是真正喜欢他这个人,而不是太子之位。
只是他的身份,偏偏是不能行查踏错半步的太子。
身份便是他的牢笼,太子之位便是他的枷锁,他无法挣脱,内心阴暗的希望她能陪他,在无妄的东宫里,冰冷的院墙内,汲取一点真诚的爱意。
也有一块地方,有独属于他的温暖。
所以他卑劣的希望她可以为他忍一忍,乖乖听话,等他回去。
只是这个想法,这样地美梦,今日话说破之后,注定要破灭了。
果然,刑天摩挲着手中的红缨枪:“当时抢你……是因为我的确缺个男人。”
太子无奈一笑,真是身为带把的男人而感到荣幸啊。
“不过是我不对。”刑天认真道:“忘了问你是否娶妻。”
两个人当时都是懵的状态,主要她没经验,忘了问。
“我们村里都是朴实人家,不像县里的员外老财,三妻四妾。都是一个锅配一个盖。”
刑天道:“明日若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那是我的荣幸。我的尸首,劳烦埋在冬瓜坟的旁边,我们说好了要做邻居的。”
“若是侥幸能活下来……”
刑天抬眼看着南宫弘,直视着他的双眼道:“若是能活下来,我还是在军营做我的刑校尉。京城我不去,东宫,我不进!”
“我听兄弟们说,他们得胜会去万春楼嫖一宿,你就当被我嫖了吧。”
太子气笑了,可笑得比哭还难堪。
“谢斥是你的人吧?让他滚!”刑天说完,转身上马便打马离开了。
只留给太子一个决绝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