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忽然站起了身,“没有取舍,家国我要,女人我也要!”
“不过,之前我曾说过,原本凭借你生母的庇佑容你一命,如今我改了主意。”
“来人——”沈云州道。
外面来了一队侍卫,“将郡主好生安置!”
南宫曦不可置信道:“沈云州,你怎能如此?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沈云州已面带不耐,起身掸了掸衣摆,“那也得你立了国再说,若我的女人有丝毫闪失,郡主身娇肉贵,也不知道一段一段剁下来,老晋王可是会让步!”
他说完,再不迟疑大步走出了院门。
徒留身后南宫曦气急败坏的骂:“沈云州,你无耻你卑鄙你——”
沈云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怎么回事?”他叫来人问:“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来人跪倒在地,闷声不吭。
“说话!”
“大人,夫人先前在马场骑马,胡三兄弟守着的,后来——”
沈云州闻言侧头一个眼神扫过,来人不敢狡辩,小声道:“应当是在院子里被人埋伏了。”
沈云州气笑了:“光天化日在院子里,能将人掳走,叛军既然有这个能耐,光天化日之下在院子怎么不来刺杀我?”
正说着话,丁延急匆匆而来:“大人,听说夫人丢了……”
沈云州一句该你什么事刚要说出口,抬眼瞳孔一震,便是一脚踹了出去——
饶是他反应快,可假丁延已经在过来的时候,快步走到了沈云州的一步之内,迅速出了手。
本是往要害之处刺去,被沈云州灵巧避开了。
手中的匕首还是狠狠地划伤了沈云州的胳膊。
地上跪倒的士兵这次二话不说将‘丁延’给摁倒,将假丁延脸上的面皮给撕了下来。
面皮下的人岁数不大,只是身高跟丁延相似,面孔不过是清秀书生模样。
沈云州捂着胳膊,鲜红的血瞬间染红了手指,顺着指缝滴答滴答掉落在地,他却咬牙道:“留活口!”
只可惜,假丁延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本不指望能伤得了狡猾机敏的国舅,奈何沈云州本就因宋思弦丢了而一时乱了分寸,这才没地方他。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他一句话说完,咬碎了嘴里藏的毒。
血顺着嘴角淌了下来,人已经到底眼睛大大地睁着,一动不动了。
“该死!”沈云州眯起了眼睛,难得骂了句。
侍卫此时看着地上的血,忽然上前一步连封住沈云州的数处静脉:“大人,兵器上有毒!”
话音落地,便见身旁的国舅大人身子晃了晃,人已经倒了下去。
“大人——”
宋思弦是被臭味熏醒的,醒来的时候距离被拍晕没多久,她双手被捆在身后,嘴被堵着,她想抬手摸一摸后脑勺却不能够,想必后脑定然肿了个大包。
她心里恨得不行,下手真重啊。
她心绪早已平静了下来,最近是沈云州对自己好了,让自己觉得飘了。
其实她看到的不过是沈云州与人说话,还不是光屁股打架。
便真是光屁股亲热地交流,挥洒如汗又能如何?
她不过是一个小妾,没有立场去指责他。
想到这,宋思弦自嘲一笑。
道理都清楚,可看到的时候为啥会下意识地一脚踩空摔下来呢。
该!
她不再想趴墙看到的那一幕,如今最该担忧的是自身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