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阵亡的将士,都是你的子民。”
太子叹息:“她……是孤的女人。”
“可你也说过,她首先是她自己。”
太子没吭声,过了一会下了马车,宋思弦正好上车:“殿下他怎么了?”
“无事。”沈云州自顾自地下棋。
下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眉,这仗看似赢得顺利,其实沈云州绸缪了许久。
宋思弦看着此时十分悠然的国舅爷,心念一动问道:“沈云州?”
“嗯?”
“给太子殿下擦屁股你会觉得委屈吗?”
“虽说我将责任拦过,不过以我对陛下的了解,应当瞒不过他。”
宋思弦十分困惑:“自然瞒不过,为什么要多此一举。”
“因为君王永没错。”
宋思弦一怔,随即点头,没错。背锅的永远是臣子和祸国妖妃。
只是他为何要这么做?
见宋思弦疑惑,沈云州解释道:“你以为我身边没有陛下的人?”
“陛下让我辅佐太子,便是功太子领,过我来扛。”
“那你会委屈吗?”
“委屈?”沈云州摇头:“哪有那么多委屈。”
“这仗赢了,你很有成就感吗?”
沈云州被宋思弦问得抬起了头,神情居然有了一丝的茫然。
虽说只有一瞬间,他淡淡一笑:“赢,不是应当的么?”
“我沈云州,何曾输过。”沈云州拨乱了眼前的棋盘,这才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与其这样赢,我更希望国泰民安,永无杀戮。”他闭着眼睛说完,便沉沉地睡去了。
宋思弦盯着他的面容,也不知道他多久没睡了。
是,他从不会输,所有人都觉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只是他背后运筹帷幄多久,废了何等心力,他从来不说。
宋思弦忍不住抬手摸了摸沈云州的眉间,沈云州已经睡着了。
这一役,使得两淮的态势发生了悄然的变化。
所谓叛军,其实都是各方势力的暗中推动,两淮原本是老晋王的封地。
都想谋夺皇位,若没有晋王府在后面给叛军源源不断的补给,两淮哪里会乱这么久。
沈云州将地图上的一处圈了一个圈。
“将这个地方,端掉。”他言简意赅,穆蝶看了,“这个地方孤军深入,有些难,为什么要这个地方?”
“因为切断对方的粮草供应。”
沈云州前阵子闭了城门,最后到底是让投机倒把的人铩羽而归,那些人折腾一通,最后不但费力没落好,还倒赔钱出城。
后续便暗中资助了叛军……
也不知道沈云州从哪里收到的消息,“将如城端掉,这粮便运不过去了。”
起初沈云州指挥,穆蝶还有些不服,可随着他一次次下主意,牧州收回了大半,泼天的功劳要落在头上。
穆蝶哪里还会反对,几乎言听计从,只负责打便是。
国舅爷的招式,十分的复杂,不客气地说,十分不要脸。